第二天姜雨凝起了个大早。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只是带了些银两,雇了个马车,打算从后面走,走去哪里这谁都不知道。 “小姐,我们一定要走吗?外面的官兵正在抓我们,我们是出不了城的!”金环看着姜雨凝正准备踏上马车,不由得劝阻。 “走!自然是要走。”姜雨凝并未看她,自顾自的上了马车,随即又说道“你可以不和我走。” 金环一听就慌了,连忙摇头“小姐,奴婢错了,这就跟小姐走。” 姜雨凝并未理她,关了车门,对车夫喊道“走吧。” 这车夫与金环是旧相识,看着这小姐对金环如此无情,心里不禁气愤,正要叫姜雨凝下车,这种女人不帮也罢。 “不想她死就给我快点!”马车夫还未发话,姜雨凝已经冷声呵斥。马车夫也听得出这话中有话,怕是这个小姐不想拖累金环,才把她丢下。心下一想,这个小姐还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刚才是他错意了。 可当下金环听了这话已经泣不成声,直拍着车门叫喊“小姐,奴婢不怕死,奴婢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 可是姜雨凝哪里领情,现在出门本就危机四伏,若是带着一个丫鬟出门,怕是只能招人注意。 车夫看金环哭的这么惨,于心不忍,又见马车里没丝毫动静,就知姜雨凝心意已决,只好歉意看了金环一眼,狠心驾车离开。 金环在后紧追不舍,哭得梨花带泪,还真有点让人心疼,可惜的是她遇上了姜雨凝这个主,她早就在十岁那年没了怜悯这个感受了。 等金环被远远的甩在车后,车夫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岚林寺。”有次金环偶然提起岚林寺是两国的中介,是最神圣的地方,那里见不得一点血。 车夫一听,愣了愣,随即问道“小姐这是要去找风痕高僧吗?” “风痕?” “小姐不知道吗?他是岚林寺的高僧,德高望重……” “好了,那就去找他。”姜雨凝打断了他的话。也许去岚林寺真的是一种机遇。 “车夫,你拿条布把自己的口鼻蒙住。”姜雨凝边说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破布。这可是她几天前就扔进狗窝里的床单,今早才刚挖出来。 姜雨凝一脸嫌弃的把这床单往身上裹。这时马车也渐渐慢了下来,车夫一边把肩上的毛巾扯下来蒙住口鼻,一边用吓到的语气问道“小姐这是什么味道!” 姜雨凝不回答这问题,又直说“等下出城时必定会有官员检查,你就说车内是麻风病人。” 车夫顿时了然,正想放心驾车,突然又连忙问道“那若是那官员不死心,非要查看呢?” “那就让他看!”姜雨凝正捏着鼻子说话,听起来怪声怪气的,还真有点麻烦病人的味道了。 —— 一路平安的到了城门口,立马就被城门前的官员给截下来了。 “里面是什么人!”官员看着马车并不像是富有人所有,口气更加的不善,瞪着车夫就问。 姜雨凝开始担心这车夫会不会因为紧张而有了纰漏。可是车夫声音听起来平静,看来是见过大世面的。 “回大人,这车内是麻风病病人,小的正要把人送去北村呢。”马车夫一脸恭维,并没有因官员的不善而有一丝的不满。 这官员看这车夫蒙着口鼻,就信了几分,眼里的嫌弃掩盖也掩盖不住。又闻到浓浓的狗死味,不禁后退了一步。不过思索了一会,还是上前想拉开车门查看。 “使不得,使不得啊大人!”车夫连忙阻止,心里都惊出了冷汗。 官员并不理会车夫,但又害怕这麻风病,就捏着鼻子往里一瞧,看见的就只是被脏兮兮的布包着严严实实的人,还在不断地扭动,并且发出奇怪的声响。 官员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瞧一眼,还未分出是男是女,就不愿意再看,连忙拉上车门,冲马车夫叫道“快走,快走!” 听官员这么一说,车夫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答应道“哎,这就走。” 等出了城门,姜雨凝再也忍不了这臭死人的床单了,连忙从身上拿下来,可是这味道还真的是一时半会儿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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