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孙书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哼，还敢狡辩！”张山贼怒吼一声，一脚将孙书生踹倒在地，“说，你和那马车夫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孙书生被张山贼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他看了一眼周围凶神恶煞的山贼，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声说道：“没错！我和马车夫是认识，我们早就计划好了，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你们早就计划好，要在我们路过青云岭的时候，里应外合，把我们一网打尽，对不对？”

孙书生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山贼们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书生和一个马车夫给耍了。

“该死的！”张山贼怒火中烧，他一把揪住孙书生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敢出卖我，我要你的命！”

我见时机已到，大喝一声：“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说罢，我挥舞着手中的刀，向离我最近的一个山贼砍去……

最终，我拼尽全力，利用山贼们内部的混乱，成功地击退了他们。但我自己也因为寡不敌众，受了不轻的伤。我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地上哀嚎的山贼，以及被五花大绑的孙书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我走到孙书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处置他……我剧烈地喘息着，鲜血顺着指缝从胳膊上的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袖。眼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哀嚎的山贼，他们有的捂着伤口，有的抱着断裂的兵器，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到被五花大绑的孙书生面前。他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原本还算整洁的衣衫现在沾满了泥土和血污，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愤怒？憎恨？还是鄙夷？

孙书生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眼神躲闪，像一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兔子。

“柏……柏兄……”他颤抖着声音，想要开口求饶，却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山林间，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微风吹过，带着一丝血腥味和树林特有的清香，却吹不散我心中的迷茫和困惑。

我本以为，只要击退了山贼，就能安全地抵达目的地。

我本以为，只要揭露了孙书生的真面目，就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我同行，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的孙书生，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

杀了他？

他虽然心肠歹毒，勾结山贼，但罪不至死。

放了他？

我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如何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再次作恶？

我的内心陷入了挣扎，手中的刀也变得沉重起来。

“柏……柏兄……”孙书生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以为我要痛下杀手，吓得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是一时糊涂，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时糊涂？”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勾结山贼，意图谋财害命，这也叫一时糊涂？”

“我……”孙书生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再次被我的话堵了回去。

他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眼神闪烁，像是在拼命地思考着脱身之计。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孙书生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柏兄，我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