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啸虎没有说话。
“喝茶吗?”鲁修海问道。
“不渴,谢谢!”徐啸虎回道,此时此刻,小心为上。
“那就好,刚好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茶杯给你。”鲁修海笑道,然后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具就跟茅屋一样简陋,乃粗瓷制成,而且使用年限有些长了,杯口略有破损。
更寒碜的是,倒出来的茶水一点热度也没有,徐啸虎能看得出来,那就是一壶白开水。
“习惯吗?”徐啸虎突然问道。
鲁修海一怔,没反应过来。
“习惯现在的生活吗?”徐啸虎又说道。
“刚开始很不习惯,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鲁修海笑了笑,然后颇有些感慨说道,“但这些年我挺过来了。”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徐啸虎就一直在观察着鲁修海,从后者的言语,肤色还有动作,徐啸虎能感觉到鲁修海这些年过得很清贫。
但清贫,不等于过得不好。
天天刀架在脖子上的日子,即使吃穿用再好,也不如粗茶淡饭来得自在。
鲁修海喝了一口冷开水,笑道:“我住进这个茅屋之后,你还是第二个访客!”
“第一个是谁?”徐啸虎忍不住问道。
“我哥。”鲁修海说着,不住地感伤,“当年我那么对他,但他始终当我是亲兄弟。”
“骨肉亲情,没那么容易断掉的。”徐啸虎感慨说道。
但这话只能是如果,毕竟当时鲁修海没有真正地面对他哥哥鲁立岩,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来这里干什么?”鲁修海终于问道。
“取经!”
“什么经?”
徐啸虎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古岩经!”
鲁修海“哦”了一下,说道:“古岩经可是六斗米教的秘籍,绝不外传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来碰碰运气。”徐啸虎说道。
“我能知道你要古岩经做什么吗?”鲁修海问道。
徐啸虎看了看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内力尽失,想修炼古岩经重新找回内力。”
鲁修海盯着徐啸虎,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徐啸虎被看得有些发毛,说道:“你不信?”
鲁修海摇摇头回道:“不信。”
“不信也罢,我没什么好说的,告辞!”徐啸虎说着站了起来。
鲁修海手里摩挲着茶杯,笑道:“你有没有听过,来时容易去时难?”
徐啸虎不知鲁修海打得什么算盘?刚刚后者的言语,完全就是一个悔过且重新来过之人,可这话一出,徐啸虎对他的好印象立刻全无。
虽然鲁修海的话里有威胁之意,可徐啸虎不是服软之人,他毅然转身,往门外走去。
但他心中,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他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生怕鲁修海在背后给自己一掌。
“咿呀!”
门儿被推开了,因为年久失修,声音很大,还有些刺耳。
徐啸虎跨出第一步,鞋子陷入深深的雪地里,发出一声“咯吱”。
但身后的鲁修海,依然没有动静。
两步,三步……离茅屋越来越远,但徐啸虎心里是一刻都不曾放松。
嗖嗖嗖!
利器破空声突然响起。
徐啸虎脸上一绷,眼睛紧紧盯住前方。
因为此时他的威胁,不是来自身后的鲁修海,而是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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