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热,北京的七月还是这么炎热,虽然还是没有完全习惯用公历纪年,但是因为发布命令时用的都是公历的日期,所以士兵们中间也开始习用公历了。入夜了,清冷的月光照耀在憨态可掬的石狮子上,一头头雄狮耀武扬威,仿佛活了过来要吞噬天下恶人恶鬼。
把枪从肩膀上卸下来,握着枪,慢慢的坐在地上,后背倚在栏杆上,摸了摸背上大刀冰冷光滑的刀柄,把枪支在栏杆上,把刀取下来,从屁股底下拿出块乌黑的磨刀石,轻轻放在地上,左手握刀柄,右手握住刀背,刚将刀放在磨刀石上,突然手就停住了。这时,旁边递过来一个水壶,诸葛晓东往右边看去,看见一个戴着钢盔背着红穗子大刀的身影,月光下,钢盔反射出点点寒光,红红的穗子随身形舞动,仿佛没入夜之前天空那抹血红色的晚霞。
诸葛晓东也没跟他客气,接过水壶就用水壶里的水磨刀。锃锃,磨刀声和夏天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永定河静静流淌,发出哗哗的流水声,卧于其上的卢沟桥沉默着,两个人影也沉默着。一会,不知道邢宇烈从哪摸出一支烟卷,递给诸葛晓东一盒火柴。诸葛晓东停了手里磨刀的活,接过火柴盒,拿出火柴,轻轻地在磷面上划过,呼,一簇小火苗燃起,用手围着给邢宇烈点上了烟。邢宇烈深深吸了一口,含一会,吐了个烟圈。诸葛晓东依旧霍霍的磨着刀。一会的功夫邢宇烈停了一会,说道“诶晓东,我这几天左眼皮蹦完了右眼皮蹦,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诸葛晓东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停了手,举起刀来看着刀,一会说道,“前几天鬼子进了宛平城,现在,我们三面被围,何旅长说让我们严守在这。”邢宇烈抽了口烟说“不是听说宋军长在和小鬼子和谈嘛。”“哼哼,”诸葛晓东冷笑了几声,“与虎谋皮,安有成功之理?现在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邢宇烈抽完了烟,踩完了烟头,靠过来端详着诸葛晓东手里这把开山刀。刀长两尺,重达两斤,刀身上还能看见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寻常人可用不了你这把刀啊。”“那当然。”诸葛晓东自傲的说到,往事逐渐涌上心头。
嗖嗖,一个少年在堂下使一把大刀,舞动如飞。堂上一名老者看着少年,摸着早已花白的胡子,不时地点点头。说时迟那时快,少年一闪身来到一块老树根前,挥刀砍老树根,大树块卷着木屑到处飞舞,少年手下发狠,口中不饶,“哈,嘿,哈,嘿。”手中一刀快似一刀,口中一声盖过一声,好似狂风骤雨又夹杂着电闪雷鸣,一会退到兵器架前收刀入鞘。再看那个老树根,早就切得整整齐齐,当中间刻着一个大字,这是一个魏碑的武字!一会少年飞身行落到堂下,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在堂下。“师傅。”老者迈步走下堂,用手相搀,“徒儿啊,你现在的这一身本领连为师都自叹不如了。”“师傅您过奖啦。”老者一摆手“哎,为师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现在能将那榆木树根砍削劈剁刻出一个武字,你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一会,老者又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摇摇头,低头不语。诸葛晓东看着师傅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师傅,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徒儿洗耳恭听。”老者再抬起头来,眼中早已热泪滚滚。“徒儿啊,众多师兄弟里,你天赋最高,心性最好,又刻苦认真,本该留下,等到我百年之后,你接过掌门之任。但是——”诸葛晓东抬着头看着师傅,“方今民不聊生,国家动乱,生灵涂炭,又加上倭寇入侵,夺我国土,国家大义,民族存亡之际,我们该怎么做。”诸葛晓东一口钢牙咬碎,牙缝里闪出个霹雳,“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字字掷地有声,抱拳过头,双膝跪地。“好!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徒弟,炎黄的好子孙!”说完,从院子里的大花盆下面拿出一个大包过来,“你所需之物,为师昨晚已经连夜准备好了,一应俱全,你,你,”一会下定决心,“你,你投军去吧。”“师傅!!!”老者一转身,迈步就走,任凭诸葛晓东怎么哭喊就是不回头。看见师傅消失在视线里,诸葛晓东大叫一声“师傅,徒儿此去,您多多保重!”跪地连磕三个响头,磕的破皮流血也毫不在乎,把包往身上一背,迈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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