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已是日上三竿了。
说来感慨,那时醉了酒,只需睡上那么一晚,第二天就能缓过来。至多就是起得晚一些,什么都不会耽误。
可走过的路,已是昨天。
昨天的你,可曾想到昨天的未来如现在?现在的你,可会想到现在的未来?
那时的我,可是从来都不曾想到岁月流逝后,我连醉酒都要小心翼翼的捡个空闲的时候了。
而现在的我,也总是听到有人经常在梦里轻声唤我的名,却一句更比一句痛。
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可有些代价,却是那样无可奈何,刻骨铭心。
果真是“人间只道黄金贵,不问天公买少年。”
这时嘉树嘉月和宝璐宝璋早就起来了,却没人来叫醒我。我听到他们在外屋压低声音谈论着什么,气氛有些压抑。
心里觉得不好意思,我赶忙坐起来穿好衣服后走出去。
他们见我出来,立马噤了声。宝璋冲宝璐努努嘴,示意由她来说。我见他们这样,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了。
“阿深,刚刚有位博士过来,要我们去领大世子留下的东西。”宝璐犹豫了一会,看他们三个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终于低声对我说道。
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开初,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哥哥他在这天中是怎样的生活;可现在,却又怕看到任何与他相关的东西都会让人触景生情。
我开始回想起来,那日若华姐被令仪公主直接带去皇宫问话,听说大帝倒是很平和,只是问她为什么要那样逃出去。
像来时路上我们得到的回答一样,无论问什么,怎么问,若华姐一口咬定就是为了逃婚。
我能想像她被问询时是怎样悲苦的心境,那边哥哥还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这边却还要面对大帝的责罚。
询问的时间不长,大帝当场就有了决断:若华姐随哥哥私自出逃,被逐出太学,谴回原籍;哥哥也成为了无论生死都要被全境通缉的逃犯。
哥哥的东西,都被塞进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里,大部分都是些衣物,他显然是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我能想像他走时的决绝,可冷静下来后,还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样最危险的举动。
太学出入自由,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们甚至可以不惊动任何人悄悄潜出城去。
我也了解哥哥,他从来都不是那样冲动的人,做任何事都会谋定而后动。这样的决定,肯定不是他在正常情况下能作出来的。
迷雾重重,我隐隐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过。可是,不身临其境,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是谁都不会知道了。
直到多年以后,当若华姐倒在我怀里,最后将这个一直追寻而不得的迷题揭开时,我又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能只用杀伐决断,更不是能只用少年时的真诚宽仁就会让它变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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