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是扭曲的,没走几步,我就走不动了。而脚下就是左右晃动的履带。
恍惚中我听到无尘在念着什么,有点像咒语。随着咒语念出来,感觉扭曲的程度在逐渐减轻,慢慢的,他念的东西我也能听清楚了,“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馀。”
这不是《道德经》里的句子么?也难怪了,道家的祖师不就是李耳么。
“临兵斗者,皆数组行前……”
最后一句念出来,我就觉得整个“快活楼”都为之一晃。一道金光从无尘的身边散开,接着,楼还是原来的楼,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人还是原来的人。
我不知道刚才的道德经和后面的那句“临兵斗者”到底有多难念,无尘这个时候已经跟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那里了。白起也好不到哪里去,魂魄是还在那具尸体里,却动都不能动。我顾不得有什么埋伏偷袭,看看他们两个,还好都没什么大碍。
“居然能破洒家的九字真言,着实不简单。”
那生硬的汉语,一听就知道是曰本鬼子。曰本人因为文字发音不够成熟,他们不会发r和th的音,所以他们说话听起来很别扭。听多了就能分别出那是曰本鬼子了。
循着声音望去,我看见一个穿着曰本和服的男子。不是那个武原斋,这个比他要老一些,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小鬼子,想干什么?”我站起来紧盯着他,怕他来阴的。
“年轻人,想干什么的是你们吧,来偷袭的可是你们。”
“别扯没用的,卢家的‘快活楼’还不是你们给占了,卢子俊也是你杀的吧。”
小时候受的那些爱国主义教育白瞎了,什么改革开放把曰本佬都当财神爷供着了。六十年前他们在中国土地上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哪能那么快就忘了。我现在就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三角眼睛的家伙。
不对,现在是明初,曰本我们还不叫它曰本。曰本侵华战争要在六百多年以后,即便是那场浩劫要在六百多年以后才发生,即便我没生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我想我也有义务铭记历史,必要的时候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一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眼前这个曰本人一定要死在我的手里。
“卢员外太不合作了,给他发财的机会,他不好好利用,却要跟我们作对。为了天皇陛下,杀一个不合作的人也是有必要的。”
什么事情都往他们的狗屁天皇身上扯。要知道等着资本主义进入你们那个弹丸小国以后,天皇就成了渣渣了,钱才是一切。也就是那些军国主义者把天皇供奉起来,也不过是像中国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已经偷眼看了,整个三楼圆弧形的墙壁上贴着九个鎏金的大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跟无尘最后一句念的差不多,却不知道为啥会相克。我知道现在要我打这个曰本鬼子估计没戏,不然我也不用下什么决心,直接上去练死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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