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这么多,真的不是在做木乃伊吗?”陆淮旌忍不住揶揄道。
南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他才识相地闭上了嘴。
“你的伤口现在还没有好全,包扎是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又不是不透气。”
做完这一切,南烟才拿起一边的衬衫,帮他穿上。
亲手将扣子一颗一颗地系上,南烟却再也忍不住,再次掉起了小珍珠。
陆淮旌颦眉,忍不住道:“刚刚不是还挺凶的吗?现在又哭什么?”
“都怪我……”南烟哽咽着,顿了顿,才道:“晚上去吃饭,我会亲自跟爷爷说清楚。”
今天是十五,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他们回陆家老宅的日子。
而上个月,因为南烟一直在小月子休养,周妈便编造了一个她在出差的谎言。
南烟本来还因为这件事情,一直觉得对不起陆老爷子,但眼下这么一看,他老人家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实情。
不然,陆淮旌怎么会挨打?
更何况,他的伤口都开始愈合了,只怕,那所谓的出差,就是在养伤吧?
想到这里,南烟便更加难过了。
陆淮旌闻言,立刻攥住了她的柔荑。
“乱说什么,我已经全部都跟爷爷说清楚了,他老人家的身体才刚刚好,你就不要添乱了。”
南烟一怔,“你……你都说了?”
陆淮旌叹了口气:“我当然没有说你的事情,你流产,周妈早就把这件事告诉爷爷了。”
所以,爷爷认为,她失去的,是陆家的孩子?
南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崩盘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就不是——”
“嘘……”修长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唇。
“不管是不是,现在是,以后也都是。”陆淮旌沉声开口。
南烟忍不住抬头,四目相对之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和呵护。
她抱住了陆淮旌,泪水在他的衣服上氤氲开。
“对不起,陆淮旌……”南烟闷闷地出声。
听到她一遍遍地道歉,陆淮旌更心疼。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这件事你才是受害者,我也有责任,所以,千万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他说得语重心长,可怀里的小女人哭得却更厉害了。
陆淮旌无奈,只好使出威胁的方式:“再哭,我可就要做坏事了!”
这话一出口,胸口立刻被锤了一下。
“不准乱来!”南烟不满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
陆淮旌终于勾了勾唇角,笑道:“好了,赶紧去洗把脸,我们还要去爷爷家。”
“好……”
傍晚,陆淮旌让季礼开车把两人都送回了老宅。
路上,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橘红色。
南烟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情却有些复杂。
陆淮旌看着她的侧颜,一场手术下来,她清瘦了不少,即便是有周妈的悉心调养,她的瓜子脸还是瘦得出了尖尖。
夕阳的光落到她的脸上,穿过那乌黑浓密长发,将她本就白得发光的皮肤,映衬得更加灿烂了。
而她似乎心事重重,微微颦眉的样子,眉眼间都染上了一丝愁绪。
“在想什么?”陆淮旌忍不住问。
南烟转头,有些踌躇地道:“去爷爷那里,恐怕又会见到陆维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