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忽然想起,之前白崇明只是靠近她,就听出她心脏有问题,她还觉得神奇,现在白崇明直接下了诊断,她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陆霆川担忧地看了程鸢一眼,同样也惊异于白崇明的判断,“是,我父母带程鸢去帝都找很多专家看过,他们都认为手术难度太大。”
白崇明仔细观察程鸢一番,他对程鸢招手说:“跟我进来。”
程鸢看着陆霆川,不明所以,陆霆川拍拍程鸢的手背,带着程鸢随白崇明走进屋内。
白崇明让佣人拿来听诊器,给程鸢检查一番后,摘下听诊器,他眉目深沉。
“程鸢的情况……怎么成这样的?这不像是常规的法洛四联症手术后的样子。”
大教授果然是大教授,陆霆川不得不佩服,他将程鸢患病以及接受治疗的时间线以及详细病史描述一遍。
甚至连做姑息术的手术年月都能讲的一清二楚。
一旁的程鸢都震惊了。
“领导,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陆霆川无奈一笑,“还记得你去求姚复光免除处罚我那次么?”
程鸢点头。
“那次,你入院的当天,我就托病历室的同事调了你的病历出来……你住院那天,我叫来急诊科的主任会诊,他说你心脏有问题,我突然想起你入职时说过,你曾经也是东大一院的患者,我想其中多多少少有点联系才调了你的病历……”陆霆川不再隐瞒,索性直说:“我也是从查了你的病历那天起,才知道,当初给你做手术的大夫是我父亲,因为病历上有他的签字。”
陆霆川还记得,看着程鸢病历上出现“姜律清”三个字时,他整个人是懵的。
他看到了程鸢行的是姑息术,也觉得这手术有点不妥,他甚至不相信,他经验丰富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但回头再想,那可是十几年前,治疗方法和现在肯定有出入,陆霆川宁愿相信,程鸢的手术是姜律清手底下其他大夫做的,姜律清只是签个字而已。
毕竟这种事,以前在临床上时有发生。
但当姜律清阻拦他和程鸢在一起,亲口承认当年做手术的人就是他时,陆霆川只觉得天塌地陷。
程鸢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霆川,他竟然从那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切。
“所以……那之后,你才让我和你搭伙吃完饭,因为想照顾我,是吧?”程鸢问。
陆霆川一怔,郑重道:“是。当初让你和我一起吃晚饭,就是对你心怀愧疚,想让你改善一下伙食。你太瘦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程鸢咬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顾不得周围还有人,她直接扑进陆霆川怀里。
陆霆川拍拍程鸢的背,安慰道:“都过去了。”
程鸢泪花打转,疯狂点头。
两人这才难舍难分地分开。
陆霆川安抚好程鸢,抬眸看上白崇明,异常认真地问:“白教授,程鸢的情况……您怎么看?”
白崇明细思一会儿,慎重道:“感觉……微创不是不可以做……只是……可能得变换一下常规打孔的方法……”
陆霆川突然眼神发亮,“您觉得有办法?”
“我个人感觉,有,”白崇明说:“但需要好好构思一下手术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