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陆霆川问她：“你姐呢？”

“楼上，她说想去楼上看看。”

程鸢家的二层小楼面积并不大，进门是个小院子，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是卧室。

一楼的客厅里摆了一张藤木沙发，一张廉价的玻璃茶几，和一台崭新的电视。

二楼有两间卧室，母女俩一人一间。

陆霆川上楼，他个头高，但程鸢家的二楼举度低，他一上来，整个二楼都显得拥挤。

程鸢此刻在二楼走廊的窗口前站着。

“看什么呢？”陆霆川问趴在窗口往外望的程莺。

程鸢回头，“很久没在这里看外面的景色了。”

“午饭想吃什么？我去买。”陆霆川上前，从后面拥住程鸢，下巴磕在程鸢头顶。

“不是说买小莺喜欢吃的么？”

“你也不能落下。”

程鸢微微一笑，“那我想吃红烧肉，油焖大虾，蒜蓉茄子，鲫鱼汤……”

“故意为难我呢？”陆霆川问。

“可你问的，怎么？又不行了？”

“行，哪有不行？”陆霆川拿出手机，一手抱着程鸢，一手在她面前找附近有没有评分高的私房菜。

真让他找到一家，“这家你听说过么？”

程鸢瞟一眼店名。

“漫山这边最有名的私房菜馆子，当然听说过。”

“那就他家了，”陆霆川说着将电话打过去，订了程鸢刚才想吃的几道菜。

“这么远，人能给送么？”

“钱给到位，怎么不给送？”

程鸢无奈。

虽然这是真理。

“你和小莺说说话，我去给她买她想吃的东西。”

程鸢给陆霆川指了地点，两人下楼。

陆霆川开车去买东西。

程鸢想和程莺说说话，却见程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客厅圆桌上摆着的那束红玫瑰上。

“姐，”程莺指着这一大束玫瑰花，呆呆地问：“这有多少支啊？”

“一百九十九吧，”程鸢猜测，侧首看见程莺艳羡的目光，“想要么，送你几只？”

程莺摆手：“肯定不能不要，这是姐夫送你的。”

“姐夫”两个字让程莺一怔。

但想想也算了，反正迟早都要叫的。

谁知程莺这一叫，还叫顺嘴了。

“姐夫他，看样子对你很好啊，姐姐，你嫁人了，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们么？”程莺小声问。

“傻孩子，我当然会回来啊，东江离漫山也不远，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接你和妈妈去东江生活，这里……我喜欢不起来。”

一个让她时刻想要逃亡，时刻感觉被命运吞噬的地方，程鸢实在无法喜欢这里。

“可是舅妈他们……他们不会让你走的，你和姐夫见完妈妈就赶紧走吧。”

程鸢心疼地摸了摸程莺的发顶，“陆老师说，这次回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我相信他。咱们再也不用怕他们一家了。”

“真的么？”程莺显然不信。

程鸢却很笃定，“真的，陆老师他从不食言。”

陆霆川不食言是真的。

包括程莺说想吃的东西，陆霆川都一一买回来，大包小包，提了两袋子。

程鸢说吃不完浪费。

陆霆川说，他第一次来，得好好表现。

最开心的人是程莺，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这么多想吃的东西同时摆在她面前。

“姐夫，你人真好。”程莺抱着奥尔良烤翅，顺口夸了句陆霆川。

陆霆川忍俊不禁，对程鸢说：“你这妹妹太好哄了，刚开始还对我咋咋呼呼的，一顿饭就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