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溢之说道这里,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道:“王爷多疑,要不是我收到韦兄弟的信,当时出言反对的话,很有可能像兄弟说的那样,性命不保。”
韦宇龙马上明白事情的经过,也暗暗捏了一把汗。
庆幸当初自己多了心眼,不然杨溢之这个好汉,就变成了人彘。
“杨大哥,你信得过兄弟吗?”韦宇龙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便试探道。
“韦兄弟,你不远千里,送信给我,这份恩情,自然没的说。”
杨溢之明白,自己性格耿直,要不是韦宇龙这封信,自己会被平西王灭口也说不定,毕竟王爷商量的事情,乃是身死族灭的大事。
“兄弟无意中打听到,平西王有不轨的举动,也知道杨大哥心直口快,这才写信提醒。”杨溢之既然信任自己,韦宇龙也就小心地道。
杨溢之脸色一变,马上问道:“你怎么知道?”
“朝廷在云南自然有探子。”
韦宇龙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
“看来皇上果然对王爷有所堤防,不过这些难怪。”杨溢之苦笑一声,说道:“可笑我家王爷,还以为大事能成。”
“杨大哥既然不看好平西王所为,不如辞官不做,回辽东老家,岂不是好?”
韦宇龙不敢马上说出拉他依附自己的话,只能先让杨溢之脱离吴三桂,再做打算。
“我金顶门本在辽东,后来我和家父追随王爷替大明保卫山海关。在一次战斗中先父不幸受伤,虽被王爷救下,可先父还是重伤不治,他临死之时吩咐我,以后誓死保护王爷周全。”
杨溢之没有回答,一脸痛苦之色,似乎是在自语道:“后来王爷投降满清,金顶门也被清军剿灭,我和幸存的师兄弟只好追随王爷,来到云南。王爷当初背叛大明,我无话可说,毕竟崇祯已经死了,可这还没过几年,他又要背叛大清……”
“杨大哥,你的父亲他老人家临终时候,也不知道后来的事情,要是知道平西王如今这样,估计也不会给你那样遗嘱。”
韦宇龙只能先劝他不要伤心。
“韦兄弟,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实在不想再看王爷做出造反卖国之事。可我现在人微言轻,不敢对王爷进言,更不想妻子因此而遭难。”杨溢之一边说,一边大口喝着闷酒。
韦宇龙暗想:“既然他这么问我,自然那是有了背叛吴三桂的打算。”
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和杨大哥当初在京城一见如故,不如趁这个机会,结拜为兄弟如何?”
“韦兄弟是朝廷钦差,又是皇上的身边的重臣,我岂敢高攀?”
“什么高攀低攀?咱们比比高矮,是你高呢还是我高?”
韦宇龙呵呵一笑,率先跪在地上。
杨溢之看他诚心,知道一旦平西王造反,自己的前途性命,可能毁于一旦。
这个韦爵爷不但为人仗义,而且地位也不寻常,当即就不再拒绝,和韦宇龙一起跪下,当即撮土为香,改口以兄弟相称。
等两人站起,杨溢之的脸色果然比之前好了许多。
韦宇龙先给杨溢之敬了一杯酒,这才道:“既然我们是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大哥遇到这样的难事,做兄弟的自然要帮你分忧。”
沉吟一阵,韦宇龙说出自己替他想好的规划:“不如这样,大哥过些日子和我回bj一起干一番大事,如何?”
杨溢之犹豫道:“这样岂不要出卖王爷?”
“平西王要造反,就让他造反好了,我们既不将这件事告发给朝廷,也不协助他造反。这样大哥对平西王也算仁至义尽了。”
韦宇龙瞧他对吴三桂还有些感情,只能先想办法说服他。
杨溢之叹了一口气,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只说道:““我原来以为王爷已经位极人臣,只是想世代镇守云南,没想到其实他早在多年前就招兵买马,为造反做打算了,大哥以觉得王爷对大清忠心耿耿,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愚蠢。”
“大哥既然不愿意更平西王一起造反,不如就按我说的,如何?”
“为兄只是一介武夫,能做什么大事?而且我的家眷都在昆明。”
“原来杨大哥是顾及这个。”
韦宇龙明白杨溢之的担心,倒也理解他的处境,便道:“大哥不用这个妄自菲薄,你武功高强,为人仗义,行事果断,兄弟向来佩服。
至于大哥的家眷,大哥尽管放心,等兄弟到了云南,想办法会安排人先将他们送出云南。”
“真的?”杨溢之顿时大喜。
“自然不敢隐瞒大哥。”
能招揽杨溢之这样的人,韦宇龙也很高兴,继续道:“等大哥的家眷离开云南,你可以写留下一封信给平西王,就说自己不愿意跟着王爷再次造反,带着师兄弟回辽东隐居了。王爷的事情,你也不会泄露出去。
如果可以,你到时候带上,你那些有同样想法的师兄弟,和我一起回京。”
杨溢之听韦宇龙安排周到,终于应到道:“好,就按韦兄弟的主意办。”
看他答应,韦宇龙忙倒了两杯酒,道:“大哥,为了我们兄弟能够在一起创一番事业,干杯!”
“干杯!”
杨溢之终于恢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举起酒杯,一脸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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