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镇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在战场上遇到自己的儿子,更没有想到自家那位不成器的庶子,竟然会成为背叛朝廷的头号反贼。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是你?”
楚镇南摘掉铁面,怒目圆睁,忿然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自家逆子。
“是我啊~父亲。为何不能是我呢?”
楚骁龙闲庭信步的上前,仿佛此刻他跟楚镇南所处的并不是充满硝烟的战场,而是自家的庭院。
“家国沦丧,国不将国,任谁也不能在那里坐视着天下,被那群身居高位的虫豸就这么毁掉吧?”
“你这是要与朝廷为敌!”楚镇南如同那怒狮一般发出咆哮,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刀剑从他的全身向四面刺出,周围的那些义军将士都警觉地避开。
“朝廷?他爱新觉罗家,可代表不了整座天下更代表不了四万万民众!世上有亡国有亡天下。易姓改号为亡国,仁义充塞而至率兽食人,人将相食,是为亡天下。”
“爱新觉罗家灭亡只是亡国,若是让爱新觉罗家继续延续下去,那到时候要亡的就是我华夏的天下!”
楚骁龙直起腰杆神态从容,此时的他比起神父更像是一位儒生。
“父亲,当今天下,已经不能容许爱新觉罗家族继续统治下去了,已是时候把爱新觉罗家族推下帝位了!”
“谬论!臣子就该忠君报国!”
言罢,楚镇南怒发冲冠,如同佛寺里面的金刚怒目。
“当年……早在你和那些德国洋鬼子接触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你的思想已然出现了问题!”
“骁龙,你悔悟吧!现在投降,爹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年纪轻轻,只是被妖言蛊惑,现在重新悔过还来得及!”
闻听到楚镇南的话语,楚骁龙笑道。
“父亲,你怕了!你在怕什么?”
楚镇南怒道:“我怕?我怎会怕?”
楚骁龙苦涩一笑:“你怕我年轻,你怕的是无数像我这样年轻的后生。伱意识到你现在已经老了;你意识到你已经和这座国家一样老了;你意识到你你效忠的这座国家都已经破败腐朽步入迟暮!而我们这些后生还正年轻。”
“父亲,你读过《天演论》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有没有想过,当今世界的那些西方列强,有哪个国家不是因为革命所以才得以强盛的?我们岂能不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