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只要那时候在皇帝身边,或许都会得到那份信任。
没看到,先帝最不喜欢的陈皇后都因此得到了“总裁”大权吗?
凭什么,还不是因为那时候她在皇帝身侧伺候。
奏疏就这样从司礼监重新回到了内阁,高拱也不避嫌,直接拿着自己的奏疏就在上面票拟。
这个时候可不是顾忌颜面的时刻,他已经把冯保得罪了,那就只能往死里得罪,没有缓和的余地。
反正,只要斗垮冯保,他还有孟冲、陈洪可以使用。
用皇帝的口吻,高拱批红写道:“览卿等所奏,甚于时政有裨,具见忠荩,俱依议行。”
等他写完后,这才把奏疏叫高仪过来看看。
他明白,这个事儿,张居正肯定不满意,魏广德如果在内阁,估计也会这样,所以尽快把奏疏内容落实下去,搞成既定事实最好。
他可是知道,魏广德和裕袛那帮太监和官员的关系都是不错,想来冯保既然可以和张居正勾接,自然也可以和魏广德联系。
对这份奏疏,即便知道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张居正都没理由反对,也只能默认,而高仪则是看过后直言“如此甚好”。
高拱这时候在内阁和高仪说这个事儿,也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个奏疏的批示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内阁的集体决定。
虽然魏广德还没到京城,张居正还在往天寿山陵寝赶路,但在京的两位阁臣可都是看过的。
冯保不知道高拱会在奏疏上怎么批,但想来肯定不会好。
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孟冲都是屁都不放,显然他的态度也是昭然若揭。
不过,他只能在自己屋子里发脾气,却一点办法没有。
“干爹。”
就在这时,房门外忽然有小太监轻声呼唤道。
“进来,什么事儿?”
冯保这会儿脾气可不大好,所以语气也是颇重,可没有表现出在后宫贵人们面前温文尔雅的感觉。
“这是张阁老府上管家游七悄悄送来的条子,说是张阁老给您老人家的东西。”
那小太监轻轻推门进屋,小心翼翼把一封书札双手递到冯保面前。
“张居正?”
冯保只是低声说了他的名字,随即伸手拿过书札,打开看起来。
其实条子内容不多,就是说了时间地点和在场的人,剩下就是高拱说的那句话,可没有交代前因后果。
这条子被冯保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觉察出有什么,也就是觉得高拱够狂,居然敢称呼新皇为十岁孩童。
不过这毕竟也是事实,冯保暂时还没往深了想。
尽管如此,冯保还是对这张条子上了心,毕竟张居正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送来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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