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大量反对奏疏出现,指责他擅改祖制是他依旧坚持自己最初的观点。
高拱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他觉得是对的,不管别人如何,他都会坚决支持,根本不受其他人的影响。
“谭纶的奏疏上的好,让这帮子成天在京城混的官员看看,谁才是井底之蛙。
都没去过地方上,哪里知道管理地方的难,也只有涂泽民、谭纶这些在江南日久的人才知道该如何平定地方。”
高拱轻啜一口茶,澹澹开口说道。
“能够得到外朝的支持,确实是一件好事儿,这也说明涂巡抚上奏不是心血来潮,说不好在上奏前和浙江、广东等地官员是有联系,商议过的。”
郭朴也是点头称是。
他们这些在朝中的大臣,对沿海的了解肯定比不过这些地方官,自然制定政策上难免失当。
或许就是因为他熟悉,他和高拱两人在重大问题上几乎无话不说,当然知道开海之议和高拱无关,有今天这个局面自然想当然以为是涂泽民通过和周边官员沟通后,深思熟虑的结果,根本想不到此事背后还有幕后推手。
“我已经想好了,不管陛下是否答应,我都会请求陛下一试,到时候我们提出可选择一处良港开海,等上几年,看清楚开海的效果后再决定后续如何。
若是对朝廷有利,则扩大,若是不利,则维持甚至关闭此港。”
高拱把自己这两天想到的又对郭朴说道。
“大善,正如如此。”
对此,郭朴自然没有意见。
祖制是什么东西,那不过是大臣们用来钳制皇帝用的,可不是用来对付大臣用的,他才不会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
既然做官,自然就想要把天下治理好,自己也有机会青史留名,而这正是他们这些官员所追求的。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也不负自己一生所学了。
“两日后大朝会上,还请郭公助我一臂之力。”
之前,高拱就有此打算,今日又见到谭纶的奏疏,高拱自然觉得胜利在望。
开海,至少是尝试开海,在高拱和郭朴二人看来,这是众望所归之事。
至于朝中阻力,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呱噪。
他们懂什么?
高拱是很看不起京官的,觉得他们就是趴在帝国身上不断吸血的蚂蟥,只知道为自家利益考虑,贪污**捞银子,对国家一点贡献都无。
如果稍微有点廉耻之心,就不应该反对利国利民的政策,比如这开海一事。
高拱还想着等两日大朝会上出手,狠狠出一口恶气,他哪里知道不远处已经有人打算对他出手。
京官的议论,对魏广德来说,丝毫不会受到影响,虽然他也让人去抄了谭纶的奏疏,只是拿回来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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