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用兵,马芳应该是知道如何保密,倒是不让人担心,主要就是现在出击时间敏感,杨尚书也只是觉得有些不妥,可也说不出太多,听天由命吧。”
魏广德回忆那晚和杨博分说此事时,杨博诧异和无奈的表情。
按说这些事儿,他身为兵部尚书才是最应该第一个知道的,可却是从魏广德口中得知。
如果是别人坐在兵部尚书位置上,魏广德敢不敢说都是一回事,还好是杨博。
他的气度和涵养,在朝廷里也是公认的。
很快,两日时间就过去了,兵部那边杨博派人送来消息,确认日前马芳已经率部出关巡边的消息。
这是对外的说辞,京城也只有裕王府和兵部极少数人知道,马芳是打着巡边的旗号奔袭北沙滩去了。
魏广德感觉该擦的屁股都替马芳擦干净了,只希望这次他能一切顺利。
派往山西的信使早已出发,兵部给董一奎的公文也只会是例行命令他帅师巡视宣府,可不会说太多东西,马芳的事儿现在已经是兵部保密程度最高的机密。
魏广德给董一奎写信,也是因为兵部不会说的事儿却必须让他知道,这样他才能知道事态的严重。
魏广德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集结山西镇的骑兵,由他率领尽快赶到宣府接防。
至于步卒,按部就班出发即可,若是无事,就当练兵了。
这几日的朝廷也是波谲云诡,在张监上奏后,许多六、七品京官也纷纷上奏,或支持或反对,所议之事都是关于辽船海运。
张监的奏疏早已送入西苑,可第二日并未被发还内阁,显然嘉靖皇帝也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决定,也不知是留中还是什么。
只不过,河道衙门和山东方面近一年的功课也没有白做,支持禁止辽船海运的奏疏是占据绝对优势。
这,或许也是一种民意吧。
有意思的是,包括淮安的总督漕运部院、山东济宁的河道总督衙门及各省河道署均未奏议此事。
这场由山东巡抚上奏引燃,然后京城的低级官员在那里上奏议论,中高级京官到目前为止都是保持缄默。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反对张监奏疏的,大多都是和裕王府有联系的官员,或是他们串联的一些好友。
对这样的场景,不免让许多不明就里的人暗自揣测,这或许是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京城柳泉居,往日宾客盈门的酒楼,在今日却显得很是冷清。
两层阁楼此时底楼显得空荡荡的,几乎见不到人影,只有大门前有几道身影拦在那里,挡住所有想来这里用餐的客人。
和楼下冷清截然相反的时,二楼上面却是高朋满座,所有桌椅皆坐满人,而且看他们的气质和穿戴就知道,他们都是当朝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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