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中期西南边疆动乱频发,还与土司制度自身的软肋有关。
《明史·土司传》说土司“必假我爵禄,宠之以名号,乃易为统摄,故奔走唯命”,若朝廷调遣繁多,则“急而生变,恃功怙过,侵扰益深”。
除朝廷征调导致反抗外,土司因获得朝廷的保护,并逐渐掌握与官府打交道的方法,平时借多征税收而自肥,条件具备时则逐渐坐大,甚至凭借掌握的土军分裂割据。
民间流行这样的民谣:“官府只爱一张纸,打失地方两千里。”
这话不止是民谣,也是朝廷对边疆治理的真实写照。
给土司一封委任状,就换来每年称臣纳贡的贺表,进而粉饰国泰民安。
至于那些地方到底在谁手里,姓什么,无所谓。
不过,魏广德这次对缅甸的用兵,却根本就没有考虑沿袭旧制,而是打算改土归流。
让李成梁尽可能处理掉西南的土司,将治下百姓从土司管理变为朝廷委任的流官管理,从根本上杜绝类似时间发生。
至于在大明内部的土司,在没有发生大规模叛乱前,朝廷也不好直接处置,只能慢慢来。
李成梁对魏广德的意思,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但是消灭土司的意思是听明白了。
只是对这样操作背后的含义,并未看通透。
不过也快了,当战争结束,大明委派官员接手以后,效果才会逐渐显现出来。
这其实也是魏广德从《雍正王朝》里得到的一些启发,雍正皇帝做的可不止耗羡归公和摊丁入亩,还有其他许多做法。
只不过,电视剧里更多的是关注这两个影响巨大的改革措施而已。
改土归流,就是雍正帝对南疆土司制的一项重大改革。
雍正二年,他就深感土司制的弊端与土司的作恶,在给四川等地的督抚上谕中说:
“朕闻各处土司鲜知法纪,所属土民,每年科派,较之有司征收正供,不啻倍蓰,甚至取其牛马,夺其子女,生杀任情,土民受其鱼肉,敢怒而不敢言”,要求他们加强对土司的管理,但他并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说了也不起作用。
到雍正四年九月,管云贵总督事鄂尔泰上奏折,建言改土归流,并拟定了实施方针:
“计擒为上策,兵剿为下策。令自投献为上策,勒令投献为下策。”
对于投献者,“但收其田赋,稽其户口,仍量予相赡,授以职衔冠带终身,以示鼓励。”
就是说改流的策略,既要用兵,又不专恃武力,争取波及面小,尽量减少阻力,以便迅速实现安定。
雍正帝早就欣赏鄂尔泰的才能,按照他的“有治人无治法”的思想,相信鄂尔泰能办好这件事情,所以边看奏折,边批“好”学,最后批道:
“朕心中嘉悦,竟至于感矣!有何可谕,勉之!”
全部批准他的建议,勉励他努力实行。
在雍正帝的指导下,鄂尔泰、张广泗、哈元生等督抚提镇努力推行改流政策,到雍正八年,云贵地区基本完成了改土归流。
湘、鄂、川的改流准备得较充分,到雍正末年、乾隆初年,亦告完成。
整个改流的地区,以贵州涉及的最广泛,它新设的州县竟相当于原有州县的面积。
改流的内容包括:取消世袭土司,设置府厅州县,派遣流官,增添镇营,改革赋役制度,兴办学校等。
雍正的举措,土司自然不甘,因此也是多次举事。
对此,清廷直接派出重兵武力镇压。
实际上,就算没有改土归流,朝廷和土司之间的矛盾也没法根除,早晚都会有这样的结果。
如果,线贵知道朝廷此番行动的目的,怕是就不会把逃亡缅甸当成最终目标了,而是只把那里当做跳板,通过缅甸逃往南洋诸国。
可惜,在云南官场上,此时除了李成梁和李如松知道一点外,其他没人知道这些后续安排。
“大哥,我去联系罕拔?”
线老三此时已经下定决心死中求活,不降是不行了。
“小心点,我也该清理下城中那些人了。”
线贵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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