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拿到题目,丁大管事清了清嗓子,说道:“三位小哥听清楚了,这第三道题目是:‘九百九十九文钱,及时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则:梨果各有几何?’
二元一次方程?一听这题目卢子秋差点乐了,虽然自己前世数学课程都是语文老师教的,可是这最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还是会解的,再看同来的两位眉头紧锁的样子,更觉轻松。
“小姐,在下觉得此题不公。”一人忍不住抗议道,卢子秋看去,嘿,真巧了,竟然是之前笑话他的洪继廉。
“如何不公?”小姐的声音不紧不慢。
“我等读的是圣贤书,应聘的是贵府的书童而不是账房先生,小姐出的却是算术之道,试问我等又如何解的?”
“继廉兄说的话,小弟不敢苟同。读圣贤书本就该触类旁通,子曰‘举一隅而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以’,都照继廉兄这般读死书,死读书又如何当得了书童?”未等小姐答话,卢子秋先来解围了——废话,数来数去,也只有算术一道自己能稳胜一筹,如若真的考什么诗词歌赋,自己虽然也是十多年寒窗,却也比不过以此为业的你们。万一小姐耳根子软被你说动了自己不白开心一场?
“哼,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个小痴呆!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混过第二关的。”虽然年龄上相差不大,但是卢子秋的身高却比对方矮了一头,鼻孔活像两只小眼睛注视着卢子秋。
“继廉兄是讽刺林大管事识人不明了?”卢子秋一招乾坤大挪移将焦点引向林三。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洪继廉也不笨,知道纠缠于此事只会越抹越黑,于是问道:“怎么?难道你有把握破此题?”
“小姐出的题目又岂同一般,有难度却是正常,在下虽无把握但却愿意勉力一试!”
“笑话,你便是将吃奶的劲头都使将出来恐怕也算不出,还勉力一试?小白痴省省吧。”
“你!”卢子秋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洪继廉你可敢和我一赌?”
“你要如何赌?”
“一炷香的时间里,如果我解不出此题,那么我输你二两银子,反过来,如果我侥幸解除此题,那么你要输我二两银子,你可敢一赌?”
“有何不敢?”洪继廉从袖中陶出一小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输的!只不过你要输了我也不来要你银子,你便跪着地上舔我的脚,叫上三声爷爷!”
“林大管事,请你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赖账,也请小姐将答案写于纸上,免得有人输了还大喊不公。”卢子秋考虑得周到,大管事和小姐都微微点头。
卢子秋装模作样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思考,没有人说话打扰,只有洪继廉一脸得意的奸笑。
堪堪一炷香将要燃尽,洪继廉眼见胜利在望欣喜更甚的时候,卢子秋这才装模作样慢悠悠的说道:“终于算出来了,小姐果然博学过人,竟能出此题目,在下精研算术十多年,幸不辱命!”
“你真的算出来了。”洪继廉像被一根针扎了屁股一般,几乎跳了起来。
“共计梨657个,果343个。请小姐的答案一对便知在下解的是否准确。”卢子秋笑嘻嘻的取走了洪继廉的二两银子,这下好了,即便作不了这高级伴读书童,起码一月口粮是有了。
竟然真的被他解出来了,小姐眼力非比寻常,早已看出卢子秋刚才的举动纯属是装模作样,难道这人真的深藏不漏?可是那贼溜溜的眼光看来真是厌恶。
换上了林大管事送过来的明显大了一号的皂衣,卢子秋已经成为了谢家光荣的高级伴读小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