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五个月的时间中,他先是与yz大学医学院签订了志愿协议,又从睢宁县卫生局弄来了一批免费药品,在碾石村中建立起一座卫生所——”
“哼,本末倒置!”老人不满意的哼了一声,“贫穷的病根不除,靠怜悯捐助而来的卫生所只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如何能够长久?这小子太没见识——你继续说。”
“啊,是。随后他又到镇里,并成功让丘集镇减免了碾石村的农业税。”
“碾石村的农业税又能有多少?不开源仅靠节流终非堂堂之举——没有了?”
“还有,似乎他与睢宁县的卫生局局长范星竹关系不一般。”中年人有些忐忑的看了老人一眼。
“无稽之谈而已,不必再提了。”老人挥挥手示意中年人出去。
中年人微微一躬身,又终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说道:“老爷,调查显示朱泊风似乎正准备开发碾石村的旅游业。”
“异想天开,年轻人的想法终究是太嫩了些。”
“老爷说的是。”中年人又一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从里屋走出一位中年美夫,与田甜依稀有几分相像。
“老爷,你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那个叫朱泊风的年轻人只是甜甜临时拉来假扮男朋友躲避翼然这孩子的。”
“你这个做娘的对自己的女儿是一点都不了解啊。”老人苦笑一声,“依我们女儿那眼光,那个性又如何会随便拉一个人来假扮自己的男朋友呢?更何况朱泊风那小子一点都不帅,家世更是一般。”
“你的意思是说——”田甜的母亲林怡萱依然有些不确信。
老人点点头,“**不离十,我们的女儿对那个朱泊风最起码是有好感的。”
林怡萱叹了一口气:“你说翼然这孩子哪里不好了?你那个宝贝女儿怎么就看不对眼呢?”林怡萱在老人的身边坐了下来,打开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老爷你看,考古专家在一个小山村中发现了范蠡的祠庙。”
“这又有什么稀奇?曹操墓不都在各地发觉了好多此了吗?恐怕连曹操自己都说不清在哪个角落里还会出现自己的墓地呢!”语气中满含戏谑。
“我看这是真的,你看——”林怡萱指着报纸上的文字,小声读道:“碾石村中的男女老幼都说朱公庙由来已久,祖祖辈辈口言相传——”
“你说哪个村?”老人突然针扎了一般问道。
“碾石村啊?怎么了?”
老人沉吟了一会:“原来如此,这小子的无耻很有我当然的风范——怡萱,依我看,咱们女儿的眼光要比我们都要好,这个朱泊风恐怕真的要比翼然出色的多。”
“啊?”林怡萱惊愕。
“让这有趣的小子做我女婿似乎也不错啊。既然女婿想要搞事,我这个做岳父又怎么能不凑个份子呢?”田农似乎越说越得意,似乎朱泊风真的已经成为了田甜的夫君,他的宝贝女婿。
“去把老秦叫过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张局长,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可是说实话这碾石村除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朱公庙,其他毫物也无,搞旅游开发实在有些太牵强了。”说话的是青年旅行社的老总史立。为了成功开发碾石村的旅游资源,在考古专家得出朱公庙确实是建于春秋时期的结论后,组织旅游开发公司现场观摩和招标同步展开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原先设想的各旅游开发公司竞相出价,合同价格节节攀升的局面并没有出面,反而是史立提出了这样一个诘难的问题。
“是啊,是啊。”其他几家旅游开发公司众口一词的附和道。
睢宁县旅游局局长张祚洞与朱泊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虑:这帮兔崽子看来已经事先商量好了,甚至达成了某种协议就是为了今天压低合同的加码呢。
“各位老总,我不是很懂旅游,但是我有几句话想说,大家帮我看看是不是这个理,旅游开发这东西本来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有些人看着是黄金,有些人看着是臭狗屎——”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识货了?朱副村长大可以再找几家见仁见智的来?我倒要看看谁能把臭狗屎看成了黄金。哼!”对张祚洞,史立还不敢如此蛮横,但是对朱泊风这个小小的村长,张祚洞就必要再遵循什么五讲四美了,脸上肥嘟嘟横肉随着他的这一声哼,忽悠悠乱颤。
“史总,我不是那个意思,金色旅游这个概念也是第一提出,至于会取得什么样的效果谁也说不好,要是没有风险,那也不叫生意了不是?”
“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江湖?用得着你一个小毛孩子在这里指手画脚?”
“是,是。哪一个不是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老江湖呢?可是,你们这十多年都活狗身上去了吗?!”顺眼低眉的朱泊风突然之间话锋一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得众人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