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此刻,这盘棋似乎是终于下完了。
“我输了,导师。”
“输?你只是输给了规则。”
一问一答,让许多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
“好了,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位年纪轻轻却有着半神实力的领主有什么话说。”
奥古斯丁转过头,看向了这位被他承认为“半神”的克里姆特领主。
埃克里斯顿自觉地退到了许多身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自我介绍一下,奥古斯丁。”
没有一个头衔满地的冗长名字,没有过多的叙述,简简单单一个自我介绍,却是让许多的心脏没来由的突了一下。
无法估量的家伙。
许多礼节性的抚胸致礼,“许多,圣兰斯帝国伯爵。”
没有提及其他东西,许多以伯爵身份介绍自己,意味着他在以帝国重臣的身份而不是个人身份来与眼前的奥古斯丁对话。
实际上,许多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回合这样一个存在直接对话——能让埃克里斯顿称为“导师”的,许多的想象力完全无法去对这其中带来的震撼做什么心理准备。
“哈,谦逊而恭敬,作为人类,这似乎一直是一个优良品德,”奥古斯丁站起身,神情自然的面对着许多,“看来,你也意识到面对那些数量恐怖的敌人,单凭你自己是无法抵挡的了?”
这句话似乎略带嘲讽,但是许多却无法生什么气,如今的他早已经不存在什么“冲动”或“浮躁”,老老实实的一摊手,他轻声道:“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克里迪尔终究还是没有改变他的想法啊。”
奥古斯丁微微低头叹气,轻轻摇了摇头,好似在惋惜着什么,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望着窗户外面道:“你或许应该去精灵那边看看。”
这句话似乎没有回答许多的问题——没有明确表态实际上可能通常代表着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同时还有着退路之说,对于政客来说,这种手段是在稀奇不过的,但是许多却有着一个明显的预感:眼前的人不是政客,他的所有话语似乎都有着非常切实的把握和根据才会说出口。
“放心,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的。”
奥古斯丁补充了一句,随后竟然轻声笑了,“对于大多数人几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境界,对于你来说唾手可得,这或许就是命运的魅力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一些沙哑,平淡而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慨,好似仅仅在陈述一个事实。
许多眯了眯眼睛,再次行礼——“那么,告辞了。”
“不送。”
奥古斯丁仿佛是一瞬间成为了这里的主人,根本不带看埃克里斯顿的表情——而那个穿着黑袍微微低头站在一旁的亡灵法师似乎成为了一个沉默不语的摆设,毫无存在感。
“毁灭公爵”?这一刻,埃克里斯顿似乎并不比门外那些已经停止攻击的亡灵们显眼到哪里去。
许多没有任何迟疑的离开了这里——他的背影在离开伯爵府后便消失了。
震惊,复杂。
许多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纷乱,刚刚经历的这一切将他原本沉静的心情彻底搅乱,看起来,他所面对的远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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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巨大的石块击打在坚固的城墙之上,闷响声震耳欲聋。
索兰美亚之墙终于迎来了深渊的再一次冲击。
无数英雄身死,只在史书上留下了一个并不显眼的名字——很多时候,他们所拥有的思想很单纯,无数人在拥有这种名垂青史的待遇之前大多数都是默默无闻的。
兰巴斯,这一个被圣光笼罩的国度却在此刻率先面对了来自异大陆的猛烈冲击,精神信仰固然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却需要物理力量将它保护起来。
桑迪娜兰长老静静的坐在屋子内,双手洗着塔罗牌,似乎并不在乎屋子外面那数以万计的深渊大军的冲击。
瓦萨琪夫人站在窗前,刚刚下过雨的天气没有变的清爽,却是更加闷热异常,这种南国气候对于美杜莎来说倒是有着一种难言的舒适感,可是对于大多数士兵来说,潮湿的气候带来的是铠甲与武器难以保养的问题。
巨魔们已经不使用巨弩了,他们使用的是兰巴斯城内新赶制出来的木质投枪,这些南国特有的实木在削尖头部之后便有着一定的杀伤力,从把十多米高的城墙上由巨魔扔下去,通常是将穿着铠甲的敌人直接戳成肉串——即使击中厚实的铠甲,那巨大的动能所带来的震伤也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