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种天气都快让我发霉了。”
桑迪娜兰长老一个人摆弄着一套塔罗牌,这种古老的游戏现今已经近乎绝迹于世,那古朴的塔罗牌一共有七十八张,似乎象征着天上的星座或是什么其他的,许多对此没有什么研究,不过看到这些总是让她想起那位奥迪托雷的占星师兰妮。
轻轻的发牌,桑迪娜兰旁若无人的按照一种古老的规则轻轻将面前的牌阵解读开来,默默的看了几眼,收了起来。
“战争来了。”
她并没有理会许多坐在旁边思考着什么,只是双目有些失神的将这句话用精灵语说了出来。
“前方有什么动静?”
瓦萨琪夫人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随手拿起了一张硬质的纸牌——说是纸牌,材质更趋近于某种奇怪的金属,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带着魔法波动的兽皮,一副图案在上面描绘的异常完整而清晰——
一个燃烧着的圣杯。
“你们的老熟人来了,深渊大陆的三位君主似乎一下子来齐了呢。”
桑迪娜兰的话让四周的温度似乎都跟着下降了几度,许多轻轻呼气,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继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看上去颇为疲惫的说道:“我是不是该跟他们打个招呼去呢?”
“招呼什么?把我们两个送给凯特以求停战?还是你去和萨卡拉门托大战三百回合让他过过瘾?”
潘朵拉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身子微微歪着靠在了旁边的瓦萨琪夫人身上,“深远的君主每一个都是怪胎,当你觉得自己看明白他们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他们藏得比任何人都深。”
“比如...那位东部大陆的主人?”
许多今天第一次把话题引导向了这个方面,但是看得出他的眼睛有微微的抖动——那是因为他的脑海在不停抗拒的缘故,仿佛这些东西已经让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
奈里奥斯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十分抗拒。
“他的出现往往意味着一场真正浩劫的开始。”潘朵拉伸手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一划,那青石造就的桌子上面倏然出现了一副地图一样的图案,许多皱了皱眉头便看出这是深渊大陆的轮廓——不过那上面的大陆并不是分成三块的,而是一个巨大的整体,只不过棱角边缘和许多印象中的深渊大陆十分类似。
“曾经,这个世界和罗斯洛立安的格局类似,直到有一天...”桌面上似乎弥漫着低低的烟雾组成了那围绕着大陆的海洋,而伴随着她的话语,整个大陆倏然间开始了分裂,最终成为了三块几近独立的摸样,“海水”充盈了中央的缝隙,继而让三块大陆各自独立起来。
“原因?”
许多眉头紧锁,身体有微微地颤抖。
“自然是因为他。”
潘朵拉伸手在东部大陆的位置轻轻敲了敲,“至高无上的、万众敬仰的、无敌的...克里迪尔。”
克里迪尔....
这个名字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许多一直在紧绷着的情绪突然间失控了。
四周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不见,许多看到了来自脑海中的那抹难以忘记的影子——奈里奥斯,龙领,还有龙岭之上那个黑色的背影。
克里迪尔...黑龙族——曾经的族长。
奈里奥斯的父亲。
......
“呼!”
仿佛是世界突然暗了一下,再一次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许多看到身旁不再是刚刚的那个大厅了。
“直到今天才知道真相,是不是觉得有些气愤?”
奈里奥斯很随意的坐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石凳上,许多眯了眯眼睛,愈发觉得这里的场景特别眼熟——当他举目四望的时候,才蓦然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完全不属于罗斯洛立安的区域。
熟悉的院子,三层高的居民楼,老旧的葡萄架和上面铺满了的葡萄藤,夏日的阳光,甚至还有蝉鸣...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罗斯洛立安大陆,而是自己年幼时所处的那个毫不起眼的居民楼。
旁边的马路破旧而散发着上个世纪的气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刚刚开过的拖拉机的呛人柴油味。
“这...这...”
许多愣住了,彻底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