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莺深吸一口气,兀自镇定了一下,才默默地提着拖地的裙摆跟着林鸢进到屋里。
林鸢一看留莺摆出一张闷闷不乐的脸来,就想起之前两个人在雅间里相处的那些日子,便忍不住就出言戏弄起她来。
“怎么,你师傅我可是特意在斗艳夜赶回来,专门来看我羞羞徒儿的,怎么,今晚才得了大风头,就不想认我这个师傅了?”
“林公子,您又在挖苦我了。”
留莺低头苦笑,现在的这个场景可不是她设想中“夫妻小别”亦或者是“旧友重聚”的样子。现在她的心里面可一点都没有重逢的兴奋喜悦,反倒觉得他们两个人像是在捉奸、在兴师问罪——他罪在“拈花惹草”,而她罪在“忘恩负义”——总之,半点温馨的气氛都没有!
当然,就连这,也只是她自作多情的臆想罢了。
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对他来说,什么也不说。
她清咳了一声,哑声道:“抱歉,是我给您丢脸了。今晚的状态不好,在唱的时候出了丑。”
“呵,你就为了这个闷闷不乐啊。”林鸢扶额,“来,傻孩子,你看着我。”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把手搭上了留莺的肩膀,强行逼着她跟自己对视。细长的眸子里露出了少见的严肃来,同时也像是磁场一样强烈吸引着她的心神。
“不要妄自菲薄,留莺,今晚你完成地很好。除了你的喉咙,你的拍子、你的音准、你的感情甚至你的妆容都很到位。你让我眼前一亮!”林鸢被留莺亮晶晶的黑眼珠直直地盯着,最后总算绷不住了,笑出声来,“我的羞羞徒儿趁她师傅不在的时候,变成卿卿徒儿啦!”
“噗嗤!”留莺终于被逗笑了,“林公子倒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变得油腔滑调了。怎么又随便给人起绰号,您幼稚不幼稚!”
“起绰号还不是因为咱俩的关系亲近啊?谁又会给跟不相干的人拟诨名呢?”
咱俩关系亲近。他如此说。
留莺心底暗自琢磨。
但刚才他也叫过一声“香香姑娘”。那是不是他两人的关系,也是亲近的?他究竟有多少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
“又在想什么呢你?哦对了,我还带了新年礼物给你。”林鸢说着,就转身去翻扔在地上的包袱行李。
不知怎的,留莺听了“礼物”二字,竟鬼使神差地冷笑了一声:
“林公子要送我什么礼物?是不是比澜靖王的绣女用御赐绸缎缝的梅花香囊,还要金贵难觅么?”
林鸢手上动作一顿,接着无所谓地笑了笑:“什么澜靖王、御赐绸缎的,我浑说的。那不过是王爷府里的绣女,仰慕我那个做侍卫的干爹,便闲来无事做了好些个香囊送他的。干爹却不领那人的情,顺手就撂在了墙角。正巧被我瞧见了,觉得丢了可惜,也就顺手拿了几个,送给这儿的姑娘们耍的。虽说布料和绣工都不错,市面上定是也买不到,但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香囊而已。你若是喜欢,我那还有好几个,都拿去得了,哪里还值得我半路想起来又返回去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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