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赐走了以后,毛金兰去厨房做糯米糍,她做的糯米糍粑是毛金兰从小就吃惯了的,具体来源已经不可考,要做一次费时又费事,毛金兰不是很愿意做,但她干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她不做点,总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她将昨晚泡了一夜的糯米放到锅里蒸,火盆里放块烧的火红的炭,放上三脚架后将小锅架上去,锅热后不放油倒入黄豆粉,小火炒到焦黄发香,盛到小盘子里放凉。这时候糯米饭也蒸好了。她盛到木盆里捣得烂烂的,放到外面去冻着。放凉的黄豆粉又拌上白砂糖放在橱柜里。
这时候距离她听到小天赐的哭声,手在身上擦了擦便连忙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发现小天赐摔倒在冰块上面,捂着小手仰着脖子哭得哗哗的。毛金兰看了可心疼了。
她跑过去把小天赐抱起来,给她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行了行了,别哭了啊。下次走路小心一点就是了嘛。”
小天赐还在哭唧唧的,乔嫂子从她家走出来,正好听见毛金兰的这句话,张嘴便道:“天赐,你看你妈妈都不疼你了,你摔倒了她都不哄你。”
小天赐本来已经不打算哭了,听了乔嫂子的话,又委屈上了。她摔倒了,她妈妈确实没哄她。
刚刚熄下去的哭声又起来了。
毛金兰气坏了,拍拍小天赐的屁股:“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回家哈,妈妈给你做了红糖糍粑,回家咱就吃哈。”
乔嫂子听见这话,眼睛一亮,大步跨出门,走到毛金兰身边:“弟妹,你做了红糖糍粑啊?”
毛金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
乔嫂子陪着笑脸:“你看,我们家小宇也喜欢吃红糖糍粑,能不能给他拿一点啊?”
乔嫂子家就只有乔宇一个孩子,今年已经读小学五年级了,下个学期就能上初中,在镇上读,早上去上课,晚上回来的。小小年纪就戴着一副眼镜,毛金兰没少听孩子在背后叫他四眼狗。
可再怎么叫,和毛金兰也没什么关系,她和乔家做了两年邻居,关系并不好。
毛金兰走到自己家门前,皮笑肉不笑地对乔嫂子道:“对不起,我自己家里人都不够吃,就不给你了,你家小宇要是想吃啊,你自己做啊。”
说完在乔嫂子的目光下将门关上。
乔嫂子在外面呸了一声:“不给就不给,有什么好稀罕的,拿当宝似的宠着,再宠着还不是个小丫头片子。孩子都两岁了还怀不上孩子,哼,说不定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毛金兰还没走远,乔嫂子的声音也不小,她听见了,将小天赐放在门边,气红了眼,她打开门:“你说谁是不下蛋的母鸡?”
乔嫂子吓了一跳,眼睛往四处看,她嘴上没把门惯了,有啥话嘴巴就突突出去了,也没想到毛金兰会听见啊。
她讪笑着道:“弟妹,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直性子,想到啥就说啥了,说话之前也不会过脑子,你就别当回事儿了啊。这样,我先回去了啊,家里还有好多家务没做呢。”
乔嫂子想走,毛金兰却是不让了,在从老家回来的时候黄二环就明里暗里地催过毛金兰生孩子,到了部队俩月了她肚子也没个动静,虽然也有陈建邦在家少的原因,但她没怀上也是事实。在加上乔嫂子这些年来在后面传她的那些闲话。
新仇加旧恨,毛金兰上前几步抓住乔嫂子团成发髻的头发,扯着她转了一个身子,一巴掌就扇在她的脸上:“我让你直性子,我让你这张贱嘴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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