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更较之飞掠迅速。
离地三十丈处,韩湘挥手收了大长龙魂,足下内力喷涌,承托了身躯缓慢落入山野丛林之间。
有绿树遮目,有百花耀眼。入眼处,尽是赤橙黄绿青紫之色,伴着天边蔚蓝,更显世界之奇妙,造化之神功。
韩湘摇头一笑,再显洒然身姿。耳边谣歌依旧回荡,若虚若幻,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遥距天涯。
闭目聆听,那歌声传来正是东方,当下再不迟疑,循了浅草之地,手提五尺龙雀,缓步走去。
愈行歌声愈近,空灵逍遥之意亦愈发浓重。仿佛往日天子朝臣,一朝功成,名就还乡。带着自在,带着洒脱,行走在山野之间,寻了家乡所在,落拓前行。
转过一片密林,绕过翠竹阵阵,一方小亭映入眼眸。
那小亭纵横不过丈许,雕梁画栋,青瓦红柱。四面无墙,下有木椅长凳,连着四角漆柱,伴着内里的石桌石凳,精巧别致,古风古色。
石凳上坐着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锦衣男子,面容俊秀,身躯修整。背脊笔挺,托着一身绸缎锦衣,以金丝绣着蛟龙乘风,破云化龙。
这男子手提一个陶罐,内里有香气流散,实是美酿琼浆。而那石桌之上,陶罐交错,或倒,或立,或跌落在地摔成粉碎。
小亭下,红柱旁的木椅之上,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正斜臂而卧。身姿婀娜,香肩微****频生。白嫩的脖颈上托着一张美如画中人物的脸蛋,伴着那两条裸露在外的雪色手臂,正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中州,迷社稷,王臣甘做裙下之鬼,君子宁为枕边残魂。”
那女子许是发现了唐突而来的韩湘,此际正带着嫣然的笑意,伴着酒壶飘散飞扬的浓香,循了碎石小径看去。
韩湘甫见此景,登时眉头大皱,当即别过身躯,脸面通红。又似在那一转之间瞥见了女子投来的目光,心中突突,似有巨龙冲撞。
如此窘像正难自持,忽听耳边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接着便听那独坐饮酒的男子笑道:“兄台既已来到,又何故转身再行?”
韩湘听闻此言甚是清朗,心下之窘态转瞬消失,当即转身拱手道:“误入贵地,岂敢惊扰,是以欲行。”
那男子闻听韩湘言语不俗,眼中明光一闪,再度笑道:“既然相逢,便是你我缘法,何不与我酣畅一春?”
韩湘心思微动,听着男子话语似又想起那山下官道,白马之上的潇洒身影。当下也不再做小家之态,拱手道谢,便提了龙雀缓步前去。
待得近了,酒香愈浓,春光更胜。韩湘面目再度殷红,不敢直视眼前女子,只把身子转开,冲着男子拱手道:“多谢兄台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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