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浓郁的生命力啊……”张道柳仰望着那棵大树，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我明白了，就是这澎湃浩瀚的生机，驱散了我身上的怨灵死气。救了京城的民众，也让我的灵魂重归自由！”

“本身，木之灵果就代表着生机，更何况，这还是诞生在灵冥之地的木元素之皇。别说是一位天师身上的怨灵死气，就是整个世界的死气集中起来，也不够它杀的！”韩东淡然道，“可惜，我没有早些想到这一点，让不少无辜的民众枉死了。”

“兄弟不必自责，幸亏有你，否则整个京城很快就会沦为人间地狱。死的人，可就不是这么一点了。”燕擎天拍了拍韩东的肩膀，想一想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是啊，恩公，这件事怪不得你。是我造的杀孽，恐怕只有在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才能赎今日之罪了。”张道柳虎目之中，流下两行英雄泪。

他一生嫉恶如仇，斩了不少为祸人间的妖邪，好不容易积累的功德，就因为自己眼瞎，收了个狼子野心的徒弟，以至于道行一朝尽丧！如今还背上了这么重的杀孽，他的内心，无疑是非常痛苦的。

“张天师放心，你是在灵智丧失的时候，被人操控着杀人的。所以，杀孽不会算在你头上，该在十八层地狱受酷刑的，是日川千机那只老八嘎！你也不必过于自责。”韩东劝解道。

“恩公，你虽然是高阶大能，但阴阳殊途，你也当不了地府的家啊。我的罪孽，只有冥主能判。”张道柳叹息道。

“没事，地府就相当于我第二个家。我说你没事，那就没事。”韩东笑吟吟地说道。

“恩公，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老夫已经很痛苦了。”张道柳苦笑数声。

这时，韩东牵住了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冥主的手，拉着她站到前列，微笑道：“张天师，你猜猜这是谁？”

冥主乔茜，此前也一直在。如果是在地府，区区怨灵死气，她抬手便可覆灭。只是，天道自有规则，所谓阴阳殊途，她本就不该出现在阳间。即便用一些秘法突破空间壁垒，来到阳界，她的法力也会被抑制住。一旦动用法力，天道立刻就会锁定她，直接将她送回地府。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城的百姓被怨灵死气肆虐，无法出手去干预他们的命运。

“恩公的红颜知己，个个都是惊艳岁月的绝代佳人啊……”张道柳呵呵笑道。

“让你猜她的身份，没让你夸她颜值。”韩东翻了翻白眼。

冥主被逗地噗嗤一笑。

“这个……我猜不出来，莫非是神界下凡的天女？”因为冥主不能在阳间泄露气机，所以张道柳没法感应到，也就无法猜测她的身份。

“恰恰相反，她来自地下……”韩东微笑道。

“你是说……地府？”张道柳愕然。

“聪明。”韩东笑道：“这位不仅来自地府，而且，她就是那个能决定你死后命运的人。”

“恩公是说……”张道柳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说道：“她是……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