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帐内的烛光突然晃了一下,险些扑灭,惠贵妃用银剪子剪了剪烛心,烛火立时旺了起来,照着惠贵妃凝重的眉眼,愈发阴郁起来。
——
绿芜卸掉太子妃头上的珠钗,仔细篦着她乌黑的青丝。
“娘娘,”绿芜小心附在流漓耳边说:“您可记得,三年前中秋佳宴上,奴婢随您到御花园中碰见和宜公主的事?”
流漓轻“嗯”了一声,不以为意。
“公主现在的侍婢忍冬,那时还是已故庄妃娘娘的陪嫁侍婢,那晚忍冬提到庄妃娘娘喝了研妃送去的燕窝突然不中用了。后来查出那燕窝里含有一种叫雷公藤的毒物,研妃美貌温顺,又育一子一女,皇上欲要晋她为贵妃,妆奁服侍都备好了,此事一出,研妃被贬为贵人,终生禁足长信宫。”
流漓轻叹一声,这研妃真是可悲,一着不慎全盘皆输了!
“娘娘,你道今日六王妃为何不提六皇子母妃的事。”
“为何?”流漓也好奇。
“六皇子的母妃就是妍妃娘娘,哦不,应该是研贵人。”
流漓拿取簪子的手顿了一下,不禁后悔今日在六王妃面前失言,看来以后少说话的好。
流漓在铜镜中看见绿芜用一个白色丝带替自己松松绑了一个云髻,这正是自己在嵩山清修时的打扮,绿芜的无意之举,倒勾起了流漓的伤感,那时日子虽寂寞了些,但着实自在,无忧无虑、行动自如,不用提防谁,也不用瞧谁脸色,更没有这满腹的心事!
正自胡思乱想间,隔壁毡帐传来几声对话。
“你们不必跟着了,我就是出去走走。”
“是,公主,夜里天凉,您还是穿上披风吧。”
隔壁是和宜公主的毡帐,说话之人正是公主和念秋。
“太子在六皇子毡帐吧,我去寻他回来。”流漓放下簪子便要走。
绿芜正端着盥洗用具,听太子妃这么说,忙放下,顺手拿了件披风,小跑几步,追着道:“娘娘,夜里天凉……”话还没说完,太子妃已出了毡帐。
绿芜心下奇道,什么时候咱们的太子妃也盼望起太子来了?转念一想,这不是好事一桩么,也就不再细想,由着太子妃去了。
公主寻了个僻静所在,躺在绿草地间,望着满天的星光,出神。
“出来吧。”
流漓一惊,乖乖从一片灌木丛边闪了出来。
“太子妃躲在后面偷看别人的喜好一点没变呀!”
流漓知她在挖苦自己,三年前的御花园中,她也是被公主发现躲在树后。
“流漓只是见公主一个人静思,不便打扰罢了。”
公主轻轻笑了,明明偷偷跟了来,还说不便打扰。
“还是一点没变啊!”
公主想起了三年前那张俏生生的小脸,也是这般倔着性子,硬生生地辩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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