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毡帐内
昏惨惨的烛光映照在惠贵妃略显苍老的脸上,三十七岁,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光已过,皇上的恩宠不再,只靠相伴二十年那点绵薄的夫妻情义维系着彼此的关系。
皇上看重她,看中斡勒尔家的忠心,给她贵妃之位;皇上忌惮她,让她行了七年的皇后之责,却迟迟不给她皇后之实。
七年,皇上晋了好几次位份,瑶妃由一个小小的答应,一步一步晋升为妃,若生下孩子,地位就直逼贵妃而去。而她,却被皇上以思念淳仁皇后为由,终身不再立后打发了。
时间久了,她也不再盼了,便把唯一的希望放在儿子身上。
姮肆这么优秀,又得到朝中一半大臣的支持,她原本想着趁太子离京赈灾期间,让爹爹安排一场朝臣举荐废嫡立贤的签名状,皇上迫于压力,未必没有胜算!
那时,她根本没把太子放在眼里。
谁知,金函竟闯出这么大的祸事,让爹爹一度受牵连,延误了好时机,这一等就等到太子立功回京,这下事情就变得棘手了。
“母亲在想什么?”
母亲叫自己来,却一言不发,姮肆禁不住问道。
惠贵妃见自己儿子风神俊武、意气风发,比弱质阴柔的太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却偏偏因为嫡庶
“母亲在想今日射箭之事。”
姮肆冷哼一声,蔑道:“母亲不用担心,姮悸今日不过侥幸射中,若论箭术,她怎么能儿子比。”
“母亲忧的不是姮悸在你父皇与百官面前得脸,而是她的骠骑军。”
“哈哈哈……”姮肆突然放肆大笑,“母亲未必太高看那个寡妇了!云翔不过是温敦家门下一个不得志的小小武夫,儿子的手下败将,凭他也能成个什么气候,就算得了父皇设官阶、享朝廷俸禄的谕旨,一帮乌合之众,怎能与斡勒尔家二十万身经百战的军士相抗衡!”
惠贵妃听儿子这么说,宽慰许多,但总觉哪里不对劲,说道:
“今日姮悸故意显露,明摆着是要堵住朝臣悠悠之口,姮悸作为大昭公主,却行为不检,以招募天下贤士为由,圈养面首,安插在朝中为官,一些老臣对她的胡闹颇有微词,若要求皇上赐她骠骑军以正式之名,必然招致他们反对。平日里姮悸不显山不露水,这一次露了本事倒让大家张口结舌。”
惠贵妃眉心曲起,“母亲奇怪的是,一向隐忍的姮悸,怎么这次这么大张旗鼓?”
姮肆道:“管她大不大张旗鼓,儿子怕了她不成,母亲若不放心,找人……”姮肆眼中发出摄人的青光,伸出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不可!”一向对儿子温言顺从的惠贵妃厉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冒此大险!”见儿子满脸郁郁不平之色,不觉和缓了声气,徐徐道:“真要做,也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须从长计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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