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凤格直到此时,才是悚然一惊。
婉兮怜悯地轻叹口气,走过去将鸟笼从地上拾起来,轻轻拍了拍笼子上沾的灰,然后将鸟笼子带鸟儿都抱进怀里去哄着。
“回秀常在的话,奴才说这鸟儿是皇上养的,后又送给皇后主子,故此现在这鸟儿的主人是两位:皇上和皇后。该怎么办呢,秀常在方才口口声声说的‘杂种’、‘破鸟儿’,如今偏偏是皇上和皇后两位主子的爱物。如果这话也传到两位主子耳中去,我真要替秀常在捏一把汗呢!”
凤格又气又惊,纵然站在盛夏烈日之下,却也浑身直打寒颤:“你!你故意设计害我!”
婉兮却不看她,只垂眸看着自己怀中的鸟笼,柔声哄着两只鸟儿,不慌不忙一笑:“秀常在怎么会这样说?秀常在难道忘了,奴才是个摔傻了的么?秀常在怎么能叫人知道,你是被一个傻女给设计害了呢?那落在旁人耳里,岂不成了秀常在的脑子,还比不上一个傻子么?”
“你!”凤格气得满面苍白。
婉兮笑笑抬头,迎上她的眼:“秀常在素日里,便是口口声声叫奴才是‘傻子’。怎地,今日却要改口了不成?”
凤格咬牙切齿:“你个小人!”
“小人?”微微抬起下颌:“究竟奴才是小人,还是秀常在自己办事不长眼睛呢?”
婉兮用手拂过鸟笼:“虽说这鸟儿的品种普通,秀常在看走了眼也是情有可原;可是秀常在终究是内务府世家的出身,却怎看不懂这鸟笼?”
“这鸟笼是象牙编成,六方如凉亭状,极其考验手工。这样用料和用工,又岂是奴才这样的身份敢用的?只可惜这鸟笼颜色淡,秀常在只瞄着那颜色鲜艳的鸟儿瞧,却忽略了这原原本本摆在眼前的重点。”
凤格面上颜色瞬息万变,婉兮淡淡瞟着,静静含笑:“若此,秀常在还要指斥奴才是小人么?奴才实则都给秀常在原原本本摆在眼前了,谁叫秀常在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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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格狠狠盯着那鸟笼,竟对婉兮的话无法反驳。
半晌才恨恨道:“算你得逞!可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凭你一个二等女子,也敢与本位这样说话?!”
婉兮淡淡扬扬眉:“奴才当然怕秀常在责罚;可是奴才的怕,却比不上秀常在对皇上和皇后二位主子的怕吧?”
婉兮说着忍不住掩口一笑:“呵呵,是呃,谁叫此时秀常在有把柄攥在奴才的手里了呢?”
婉兮说着,妙眸轻转,回头看向窗内:“相信陆小主和身边人,方才便也都听得真真儿的了吧?哎哟,咱们若一不小心在皇上或者皇后跟前透了口风去,那可怎么好?”
婉兮回过头来,又扬眸望向凤格身后:“还有秀常在跟前的人,刚刚也都听见了吧?那你们可千万要忠心事主,千万莫要将这话也传扬出去才好。”
婉兮朝凤格眨眨眼:“秀常在日后要对手下人更和蔼宽厚才是呢,否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闹出什么背叛主子的事儿来。到时候秀常在可别怪在奴才和陆小主身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