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常在,你自己说,是不是啊?”
玉蕤倒是淡然一笑,深蹲行礼,“不管是官女子索绰罗氏,还是‘学规矩石女子’,又或者是瑞常在、瑞贵人……奴才都永远是皇上、皇后主子、令贵妃主子的奴才。奴才但凭皇上做主就是。”
皇帝含笑点头,“说得好。朕就喜欢瑞贵人你这样儿的澹泊之心。不愧是永寿宫里长大的,不愧在你令主子位下学的规矩。”
听见皇上还是一口一个的“瑞贵人”,那拉氏便不由得一声低吼,“皇上!”
皇帝却耸了耸肩,忽地歪头叫:“高云从。”
那“活的记事本儿”赶紧过来跪倒。皇帝也不说什么,高云从自己趴地下也没用多想,脑袋里立马灵光一闪,口齿伶俐地跪奏道,“回皇上、皇后主子,本月十八日,也就是十二天前,福建巡抚吴士功进鲜荔枝树五十八桶,共结二百二十个。本日吊下荔枝三十六个。十九日,御茶房将荔枝三十六个,新荔枝四个,共四十个随早膳毕呈皇上览过。”
“皇上进皇太后鲜荔枝二个;温惠皇贵妃、裕贵妃每位鲜荔枝一个;余下赐给皇后、令贵妃、舒妃、愉妃、庆妃、颖妃、婉嫔、忻嫔、豫嫔、林贵人、兰贵人、郭贵人、伊贵人、和贵人、瑞贵人,每位鲜荔枝一个。”
高云从说完,小心地抬眸望一眼那拉氏,“当日奴才奉旨记着数目,在写到‘瑞贵人’时,也曾跪奏,是否该写回‘瑞常在’。皇上口谕:‘就写瑞贵人罢’。”
高云从又奏道,“六月二十五日,也就是五天前,又交来荔枝二十个,随果品呈进。皇上览过,恭进皇太后一个,其余赐皇后、令贵妃、舒妃、庆妃、颖妃、婉嫔、忻嫔、豫嫔、郭贵人、伊贵人、和贵人、瑞贵人,每位鲜荔枝一个。”
“回皇上、皇后主子,当日奴才奉旨执笔记下来的,依旧是‘瑞贵人’字样儿……”
皇帝说话,再一之后再二,便已成定论。
那拉氏听着,也是面色一灰,狠狠闭上了眼睛。
皇帝含笑听完,抬眸瞟向那拉氏,“……皇后听见了?这事儿不是朕今儿才临时起意赐封瑞贵人,而是六月十九那天,朕已经叫他们这么记了。”
皇帝笑眯眯瞟着那拉氏,将那拉氏的神情一点点都收入眼底,依旧笑意吟吟道:“虽说没有皇后用宝,可是从那日起,这赏赐荔枝的数目已经过给内务府了;朕相信内务府大臣们都是有眼色的,他们见了一而再的这字样儿,必定已经明白朕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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