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帝君”,当年为什么要在九华山,对只是一介小妖的他,痛下劫咒呢?
陈珂心中,如今只剩下了这个最大,也是最后的疑团。
“师父,鸠摩仇城主养伤这段时间谁来主管防务呢?假若敌军又要攻城,不知道这领衔督军的人选,是否定好? ”子黎则是关心起了整个铁山城和大家伙儿的处境现状。
“唉!”安晓闻言又重叹了口气,“我也正在发愁呢。虽然老牛把兵符给了我,但我们毕竟和他的属民并不是熟识,也非同类,更无权决定它们的命运。”
“况且我虽然自付有些道行,但对上今日出现的那个“帝君”,却也只有送死的份儿。”
“还是把兵符给别人吧,我们的当务之急是重新规划下逃跑路线,至于铁山城,谁爱守就守呗,死道友不死贫道嘛。”小熊猫则是把最坏的打算也给说了出来。
这话虽然恶心,但客堂里的人也都明白,虽然安晓师叔和鸠摩仇有些结交情谊,但大家毕竟家国阵营不同,真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步,各自逃难是必然之事。
“哎,之前吃席时坐在鸠摩仇下首的那个风骚婆娘就不错嘛,我听说她修为也很高,干嘛不把兵符给她呢?”就在大家尽皆发愁之际,张耀祖肩上的讹兽却突然建议道。 “对了!瑟丽!”陈珂脑中宛如电光火石般一闪,随后就是满满的惊讶与诧异。
这女蛇妖,大家之前重回悬台时,好像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一想到这里,趁着兔儿爷话音未落,陈珂就已经冲了出去。
还有,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所有人都没有想起她来呢!!??
......
话分两头,就在陈珂冲出行宫的这会儿。铁山城外,长胫国中,矛戈如林闪烁,层层叠叠的雄兵护卫之间,妖字王旗下的大帐内。
一个老头儿跪在席幕下方,正恭敬的叩拜着。
“老臣,叩谢君上救命之恩。”老猴妖垂眼欲泣,把头狠狠的嗑在地毯上。
如果铁山城里的众人此刻也在营帐中的话,一定会吃惊的发现,这之前在死气燃灰中嚎叫不止的老猴儿竟然毫发无损,甚至还容光焕发了几分。
而坐在上首,接受它朝拜的,正是覃炎。
“我早交代过,您老人家年纪大了,战阵争斗之事,能放就放,尽量交给手下将领去做,莫要亲力亲为。”覃炎用修长的手指轻扣两下面前绘满山川云海的古朴木案,告诫猴妖道。
他一身赤红冕服,金线隐约闪烁,恍惚间,甚至还可以看见日月星辰的动态。
“臣知罪,下次不会再犯了,望君上宽恕。”之前在战阵上口齿伶俐,放荡不羁的老猴妖,如今却乖巧的像根木头,动辄就是大礼叩拜。
“你亲自出战,是战局有了什么新变化吗?”而后,覃炎重新开口寻问猴妖道。
“禀君上,铁山城勾结西域邪魔,臣下担心,其志已改。所以才冒然出战,探求真假!”
一听自己家的“帝君”发问,老猴妖赶紧一礼,而后让帐外的武将呈上了一盘兵器,送到了覃炎面前。
“嗯~”帝君覃炎面色平淡如水,静静的看着眼前曲翘的几把长兵。
“如此。”半晌之后,他才拨动了嘴唇,“都杀了吧...”
“谨遵君命!”老猴儿闻听此言,再次叩首,脸上已经有了欣快之色。
“传令下去,各军整备!三日之后,寅时攻城,城破之后,屠城坑卒,片甲不留!”猴妖将覃炎的决断整理成军令,冲着帐外大吼道。
“传令下去,各军整备!三日之后,寅时攻城,城破之后,屠城坑卒,片甲不留!”传令兵以同样的话语应答唱喏着,将这道军令传递开来。
覃炎转过头,大帐的帷窗外,铁山城赫然屹立,帝君就这样看着它,听着浩瀚的军令向着铸铁山峰蜿蜒而去。
各军整备!三日之后,寅时攻城,城破之后,屠城坑卒,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