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聂欣说过此话,而且我隐约听过隐门别的弟子传言,说玄天殿里供奉的不是九天玄女本尊,所以我才会胡思乱想,觉得这女子会不会和天女魃有关。”
陈珂苦着脸好说歹说,总算是用大半真事把白泽的存在给掩盖过去了。
反正聂欣的确说过这话,陈珂也真是通过他的嘴,才知道了隐门在追随天女魃的事。
至于白泽确定供奉的神像不是九天玄女,那不过是‘场外帮助’,去掉了一个错误答案而已。
熊妖在心里为自己找着借口.........
“嗯...”安晓师叔眯缝着自己的美眸,又细细瞥了陈珂两眼,见他话里大半似真,就踹起手渡步道:“也就说,这隐门不愿认九天玄女为祖,转而想要供奉已经去世的天女魃大人,所以当年才脱离了仙宫?”
此言刚刚一出,连安晓自己都发现了里面的大问题。
因为假如陈珂和自己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为何玄天殿里供奉的那尊神像,会是天女魃的外貌!?
要知道这尊神像据说是在大夏开国之前,仙宫建立伊始就已经塑成了的,传承至今,已有万载.........
想到这里,美人师叔不禁低头不语,玉指扣在颌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道友?你真的杀了聂欣?!”安晓沉默的这会儿,张耀祖蹑手蹑脚的凑到正同样皱眉而坐的陈珂身边,对他寻问到。
他曾听在斟寻的师弟说,有人在上元佳节那天冒着被羽林卫通缉的风险谋杀了被大夏尊者邀请而去的隐门长老,这个稀脏的双修门派因此分崩离析,之后还被大夏官方给除了名。
想不到作出这种义举的,竟然就是自己认识的陈珂道友。
“别问我好不好!?”陈珂却烦躁的一甩手,挥开了想套近乎的张耀祖。
且不说弄死聂欣这件事是他被柳奕烟霜诓骗着利用了一回,免费帮人家打了黑工。这么丢面子里子的事儿,如何讲得出来?
而且现如今,陈珂也早已和安晓师叔一样,陷入了深深的迷惑里。
他也发现了这些零碎线索里的矛盾。
假如隐门当年叛离仙宫,真的是因为传承和信仰不同的话,那为何仙宫之前的祖师塑像,也是别人的模样呢?
和安晓不同是,陈珂神识里还有白泽这个存在,老头子当年可是亲眼见过玄女本尊的。
也就是说,他老人家对于玄女神像的判断,可信度要比仙宫亦或者隐门那些尘封已久的传闻史册高得多。
陈珂也是基于这点,才从聂欣那晚的话语和别的蛛丝马迹中推断出,这和玄天殿神像极其相似的古怪女人,根本不是九天玄女,反而更有可能和隐门崇拜的天女魃有关。
“隐门和仙宫,他们中有一个,这万年来骗了所有人。”神识里,白泽不禁孑孑一叹。
“目前来看,竟然还是仙宫作假的可能性更高。”小熊猫则是掇火般补充道,“毕竟塑像可不会撒谎。”
“我曾在女魃她少年时与其见过几面。那孩子娇憨无才,后来听说跟了玄女也无甚修为。如果真是仙宫掩盖了真相的话,那女魃又怎么可能顶替九天玄女,成为大夏玄门的开宗祖师?”
“万年之后,这神秘古怪的女子,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老头子很确定仙宫的塑像不是九天玄女。可如今大家面前这半人半铁,身高千丈的可怖女子,也与白泽记忆中的女魃,完全拼不到一起。
这些问题,在支离破碎的线索事实面前,根本得不到解答。
“安晓....”见自己的师父和陈珂一齐沉默了很久,子黎终于忍不住提醒安晓到:“那团死气离我们太近了。”
大家和陈珂终于抬头一看:只见那巨大女子阖眸沉睡,裸露着半金属的上半身,躯体裹挟死气黑云,已经快飘到法阵中央了。
“这圈阵法还没有消散,我们先撤到三里外去,静观其变。”安晓感受到自己的肌肤已经被灰色的残风刮的生痛,于是赶紧给徒弟们交代道。
“你小子也没全说实话~小坏东西~”带着一阵香风路过陈珂身边时,美人师叔还特意悄声传讯道。
原来她也顺带理出了陈珂话语里的漏洞:就算陈珂知道隐门崇拜女魃,他又怎么确定那塑像不是九天玄女呢?
陈珂一听安晓这话,手里的碎锋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还好她既然只对自己一人扯明,也代表美人师叔愿意装个糊涂,不去理会陈珂情报的细节来源。
“快走吧,死气入体对寿元不利。”安晓用手轻扇口鼻,关心着跟在后面的张耀祖和聂玉等人。
不管事情理得理不清,当下,先行离开这死气沉沉的晦暗原要紧。
“我去,你的胸在动!”这时候,兔子讹兽却突然回头惊奇似的冲着聂玉叫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山人家教不严。”张耀祖闻听此话,赶忙捂住讹兽的嘴巴,陪着笑脸想给安天师的女徒道歉。
可随即他就愣住了。
因为聂玉的胸口,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