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苏应声一顿,忽又加快脚步,转过山道消失了。
乐之扬望着空荡荡的山道,心中怅然若失,忽听万绳问道:“乐先生,你以为如何?”
“什么?”乐之扬一愣。
“元帝宝藏!”万绳叹一口气,“那本是你托付西城,后为云虚夺去。叶姑娘如此处置,你可有什么异议?”
“这样很好。”乐之扬点头说道,“比在我手里好一百倍。”
“你说好便好!”万绳转向山下,“云裳,你还打不打?”
“怎么不打?”云裳怒火难平,拔剑要上,施南庭忽地一把将他扯住,拉到旁边,低声说道:“原本敌强我弱,现在我方走了叶灵苏,对方多了乐之扬,况且梁思禽还没露脸,真打起来,所有人搭在这儿也没用。”
云裳怒道:“那又怎样?难道要我当缩头乌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令尊为了练成‘般若心剑’,不也潜伏了二十多年?”施南庭语重心长,“梁思禽年事已高,活不了多久。八部之主远不如他,将来成就大多有限。岛王年轻,来日方长,下一代弟子中也不乏英才,只要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岛王有生之年,必能胜过西城。那时梁思禽已死,西城后继无人,我方大可尽起高手,将其一鼓荡平。”
云裳既觉有理,又觉不甘,恨声道:“这么说,梁思禽活一天,我们就得等一天?”
施南庭默然点头,花眠也说:“施尊主言之成理,灵苏若在,还有少许胜算。如今敌势太强,理当避其锋芒,何苦硬打硬拼,损伤本岛的元气?”
云裳环顾四周,童耀、杨风来也是点头,心知大势已去,众人不愿拼命,自个儿卖力也是无用。他气恨难消,猛一跺脚,转身下山,一阵风走得不见踪影。
花眠望他背影,连连摇头,云裳冲动易怒,酷肖乃父,武功谋略又颇有不及,身为岛王,实在不是东岛之福。想到这儿,心头闪过叶灵苏的影子,登时百味杂陈,说不清是悲是怒,当下扬声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本岛变故甚多,赌斗之事,暂且作罢。”说完扫视本派弟子,“走吧!”
东岛弟子也非愚笨,均知技不如人,打下去白白送死,心中屈辱之甚,可也无人违抗,决意忍辱负重,以待将来。杜周指着俘虏的燕然山弟子,问道:“花尊主,这些人怎么处置?”
花眠心生犹豫,正想是留是杀,忽听渊头陀说道:“花尊主,有道是‘首恶已死,胁从不问’,以小徒所知,这几个燕然山弟子并无大恶,不妨给老衲一个面子,饶其性命,也是功德。”
花眠道:“斩草不除根,放了他们,将来必成祸患。”
渊头陀说道:“蒙元衰微,铁木黎亡故,燕然山已是穷途末路。东岛少年英俊,气运隆盛,未来前途无量,难道还怕燕然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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