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性灵一路沉降下去,沿途加固井壁,抵御混沌海水的冲击之势。
大地深处传来隆隆的震动,突然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滔滔的天地元气冲天而起,伴随着天地元气一起涌出的是苏云和鱼青罗的性灵。
天地元气四下涌出,与空气摩擦而生云雾,伴生雷霆,忽而大雨倾盆,浇灌太硕世界的山川大地。
苏云和鱼青罗的性灵穿飞于云雾之间,雷霆与他们共舞,而下方,苏云右手牵着鱼青罗的左手,左手揽着她的左肩,欣慰的看着这口先天之井。
鱼青罗右手拥着他的腰肢,靠在他的肩头上。
……
两个月后,苏云与鱼青罗成亲,在帝廷帝都举办婚礼,宾客云集,上至天后、仙后,皆派人前来道贺,下至元朔的故友叶落李牧歌,也亲自前来贺喜。
期间还有些小插曲,师帝君也派使者前来,献上一口血红的棺材,道:“升官发财!”为苏云夫妇道贺。
帝廷各路豪强纷纷大怒,便要斩了师帝君的使者。
苏云哈哈大笑,止住众人,顾左右而笑道:“师帝君小家子气,将来这盒子便是师帝君的容身之地,不可毁掉。”
还有梧桐也派人前来贺喜,送来了一只腕铃,以及一根桂枝。
这礼物送过来时,苏云不知,却被莹莹看在眼中,不由脸色大变,急忙命玉太子藏起来,不能让苏云看到。
玉太子不解,莹莹面色凝重道:“这是人魔来坏士子道心的法器!这腕铃共有一对,是戴在魔女的脚腕上的,那魔女光着脚,还光着腿,专专的勾引人!”
玉太子疑惑道:“大老爷,就算如此,这腕铃便勾引人了?”
莹莹冷笑道:“士子道心薄弱,被魔女用脚勾出弱点来了!倘若看到腕铃,必然想起梧桐的脚来,想起梧桐的脚,便想起她光滑的腿,便想梧桐这个人了,必然把持不住。因此不能让他看到。”
玉太子道:“这根桂枝呢?总没有问题吧?我听谪仙柴绕峰说,广寒山下的桂树,乃少见的异宝,得一枝条都可以炼成了不起的宝贝儿。人魔用这桂枝做贺礼,并无不妥吧?”
莹莹摇头道:“这就是魔女的险恶和可怕之处。若是贺礼,桂枝上是没有花的,方便炼宝。这树枝上有花,说明是有花堪折!而且,月桂代表着相思,魔女用这月桂来勾士子的性灵呢!倘若士子见了,肯定把持不住!”
玉太子忍不住道:“主公见了腕铃,把持不住,见了桂枝,又把持不住,主公的道心真的这么差?不见得吧?”
话虽如此,他还是将这两件宝物收起,免得被苏云看到。
宴席过后,帝都中还在举行庆典,有巨大的花车行驶在街道与长桥之上,花船游行于天空的高楼广厦之间,还有神仙绽放神通,形成各种明亮的异象,要热闹到下半夜才会收场。
苏云与鱼青罗游览帝都,热闹了一番,返回甘泉苑,这里已是夜深人静。
两人坐在新房中,便要就寝,苏云瞥见床头放着一本书,捡起看时,却是白圣人的所著的《阴阳大乐赋》,苏云笑道:“这必是莹莹的手笔。小丫头有着古怪爱好,难免有诈。”
鱼青罗起身,搜寻一番,道:“四周无人。”
苏云心中微动,高声道:“蓬蒿何在?”
人魔蓬蒿的声音传来:“主公,蓬蒿在此。”
鱼青罗吓了一跳,那人魔蓬蒿潜伏在附近,她竟然没有察觉。
苏云道:“我与主母要就寝,将甘泉苑闲杂人等赶出去。”
“是。”
蓬蒿的声音传来,然后便听到鸡飞狗跳的声音,只听应龙叫道:“我是柱子上的雕龙!是雕龙,不是真龙!”
“我是壁画,为何抓我出去!”墙壁上传来白泽愤怒的叫声。
“我为主公挨过打!不能这样对我!”相柳叫道。
“拽我干嘛?拽我干嘛?主公主母完事后不饿吗?把我炒一炒便能垫垫肚子!”
……
过了半晌,甘泉苑中这才安静下来,蓬蒿的声音从房外传来,道:“主公把手中的莹莹老爷请出来。”
苏云吓了一跳,只见手中的《阴阳大乐赋》嘭的一声化作莹莹,气呼呼的往外飞去,怒道:“我就知道我的克星是人魔!蓬蒿这混蛋,居然连我都拆穿!”
鱼青罗也是吓了一跳,莹莹伪装成一本书,她居然没有看出来,可见伪装的修为愈发精深了。
她舒了口气,悄声道:“夫君,那么此时四周无人了吧?我为你宽衣……”
“且慢。”
苏云目光闪动,道:“蓬蒿。”
蓬蒿在门外道:“主公吩咐。”
“你走。”
“是。”
蓬蒿怏怏离去。
苏云笑道:“现在四周无人。”
他催动神通化作一口无形大钟倒扣下来,将新房罩住,免得外人闯进来。
是夜,固然无人闯来,却听得钟声响个不停,也不知发生了甚么事。
莹莹、应龙等人只好去街上看花灯,赏花车,又去花船上玩耍一遭。花船上有戏台班子,都是学艺有成的灵士,吹拉弹唱,好生热闹。
那吹箫的,婉转幽啼,忽而快速的高亢起来,花腔一个接着一个往上抛,抛的人耳朵忙不过来。
那弹琴的,嘈嘈切切,轻挑慢抹,音律也是一阵一阵的像是波浪往前涌,又渐渐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