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素芝席政业便闻讯而来。

“林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林阳，慕寒怎么了？”

“……”

他们站在病房外，关切的询问席慕寒的情况。林阳耐心的跟他们讲述经过。

病房内。

昏睡中的席慕寒，呓语着林念儿的名字，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念儿，念儿。”

迷雾缭绕间，林念儿跟他道别。

那张巴掌大的苍白的小脸上，写满痛苦，朝着他挥了挥手，转身便走，那如死灰般的眼神里藏着哀怨，还是什么，他没看清，只看见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念儿，念儿…念儿——”

突然，他嘶吼一声，蓦地坐起身来。猩红的瞳孔里弥散着痛苦，手指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听到喊声，病房外的三人立刻走了进来。

“慕寒，你醒了？”

“慕寒，你觉得怎么样？”

席慕寒微愣，抬头看着秦素芝，“念儿呢？”

“……”

“……”

秦素芝沉默着，听到林念儿去世的消息她也很难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席政业叹了口气，开了口，“这样也好，杀人偿命，她去地下向你爷爷赔罪去了，以后，你跟她就算两清了，再找一个……”

“她不是凶手！她没有害死爷爷！”

席慕寒歇斯底里的一声怒吼，将席政业的话打断。

席政业一怔，立刻掷地有声的反驳，“她怎么不是凶手？她若不是凶手，你能同意送她进监狱？她就是凶手！”

“……”

你能同意送她进监狱？

这话，扎的席慕寒的心，血淋淋的疼。

他送林念儿进监狱不是这个原因，他送林念儿进监狱是因为——不想她离开。

却不想，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是他的错。

是他错了……

“念儿，我要去找念儿。”

“席总，您这才刚醒，还穿着病号服呢。”

“慕寒，你想去送念儿一程，妈能理解，可你的身体……”

秦素芝看着席慕寒惨白的脸色，嗜血般猩红的眼眸，无比心疼。

“林阳，帮我换衣服！”

林阳默了默，点头，“是，席总。”

见席慕寒执意要去，秦素芝席政业暗暗叹了口气，也没再阻拦。

他们知道席慕寒的脾气，他是铁了心要去送林念儿一程，不让他去，也拦不住的。

出医院时候，席慕寒给东爵打了电话。

“念儿的骨灰在哪儿？”

“在墓地，你要是再不来，就下葬了！”

“你敢！你凭什么给念儿下葬？”席慕寒咬牙问。

“凭什么？凭公爵的嘱托！你呢，你又凭什么质问我？杀人凶手！”

东爵冷冷的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杀人凶手？

他是杀人凶手吗？

席慕寒心中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动。让他浑身不适。

“去南郊墓地！”

“是，席总。”

林阳驱车，朝着墓地疾驰。

路上，席慕寒脑海里浮现出之前，他以为小丫头死了，年年来祭拜的场景。

记得有一回，路上正好碰上林念儿，她的车子在来墓地的路上坏了，他正好开着迈巴赫经过，林念儿朝他挥手，他没停，车速都丝毫没减，视而不见的疾驰而过。

祭拜完小丫头从墓地离开时，林念儿的车子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喊她挪开车子，之后，他开着迈巴赫疾驰而去。

他还记得，当时他问林念儿，“你那破车不要，我不介意找人给你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