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镜堂看着范厕生,笑眯眯地问道:“小范,你现在有什么好法子,能让这个女人说实话?”
范厕生笑道:“帮主,思想只要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吕镜堂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笑了。他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范厕生会自己说下去的。
果然,范厕生微笑着说道:“若想从一个人的嘴里问出实话来,有两种方法。”
这个时候,樊胡子忽然问道:“是两种哪个方法?”
范厕生知道这也是吕镜堂想要问他的话,便说道:“若想叫人说实话,有‘文问’、‘武问’之法。”
樊胡子问道:“请问什么叫作‘文问’之法?什么又叫作‘武问’之法?”
范厕生笑道:“‘武问’之法,就是动用武力与私刑,将人捆绑起来,痛打一顿,打得他皮开肉绽死去活来,直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不怕她不说实话。”
吕镜堂皱了皱眉,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之色。他依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想问的问题,樊胡子还会继续替他问下去。
果然,樊胡子立刻问道:“那请问什么又叫作‘文问’之法?”
范厕生道:“‘文问’之法,就在于不动用私行,略施小计,就可以从一个人的嘴里套出实情。”
一听到这里,吕镜堂立刻点了点头,笑道:“嗯,在现在这个时候,想必‘文问’之法,是更符合实际情况的。”
范厕生笑道:“的确是的。”
吕镜堂道:“小范,那你的法子,又是一个什么法子?”
范厕生道:“在下有一‘絮语察奸’之计,用这条计来辨别一个人有没有说谎话,诚可谓易如反掌。现在,我们就必定可以轻易弄明白,这凤儿花是不是在说实话。”
这时,樊胡子问道:“什么是‘絮语察奸’之计?”
而这个问题,也正是吕镜堂想问的。
范厕生道:“‘絮语察奸’之计的意思,就在于你需要反复地向这个你想问的人,问一些琐碎的事情。”
吕镜堂皱眉道:“哦?”显然他还没有完全明白范厕生的意思。
于是,范厕生解释道:“如果这个人对你所问的问题,每次回答的都一样,就可以说明,他是个诚实的人,或者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否则,就基本可以断定这个人是个喜欢说谎的人。所以,使用这一条计的关键就在于,一是要反复地问他同样的问题,二是要漫不经心地问,不能让她察觉你是故意在问而做好准备。”
吕镜堂不是个笨蛋,所以他立刻就明白了范厕生的意思。这个时候,他走过去微笑着拍了拍范厕生的肩膀,笑道:“好!很好!这是个很不错的办法!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我。”
范厕生和樊胡子就在后堂等待。
吕镜堂却又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凤儿花依然还站在原地,她的内心现在也是狗等骨头般很着急,因为没人能够保证吕镜堂会乖乖地听从她的安排,成为她报复的工具,与她联手去对付江心秋月与段寒炎。
但是现在从吕镜堂的态度来看,她似乎已经距离成功不远了。
这个时候,吕镜堂的脸上已经带着一种愉快而惭愧的表情。
凤儿花正在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她想,也许他是为有了替自己儿子报仇的机会而愉快,也许是为了刚才对客人的无理而惭愧。
果然,吕镜堂的态度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他大声吩咐道:“来人,看座,上菜,招待我们的好朋友,凤儿花姑娘。”
很快,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
一看到饭菜,凤儿花似乎才记起,自己已经足足有一天没有吃饭了。
而现在却忽然有了一桌子冒着热气的水陆之珍摆在了她的面前。
能在六花帮的大厅受到款待,就说明自己的计划已经差不多成功了。
所以,凤儿花现在的心情也变得很愉快,她也觉得很满意。
她现在首先要做的事,那就是吃饱喝足。吃饱喝足了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现在她就在狼吞虎咽地吃饭。
吕镜堂正在微笑着看着凤儿花,他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感激与笑意,似乎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与长辈。
对于这一点,凤儿花也觉得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