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岳乐突然意识到自己地处境。收声又将脑袋缩回马车中。活动了一下身子。觉身体恢复得不错。又看了看远方心下安稳了许多。可以肯定陈留军在获得大量军马之后肯定会飞兵而趣。陈留军的骑兵骑战术比起满蒙八旗可并不逊色啊。
他琢磨着如果一出情况立即跳下车去抢一匹马或许还能逃出去。
觉善不是高原的对手阿玛也不成或许螯拜还有点办法。
高原只有我岳乐才了解你只有我岳乐才能打败你。
觉善你要送死我也不拦着你。
想到这里岳乐从包袱里掏出牛肉干大口咀嚼只咬得嘴里全是青草的泥腥。
愤怒地从岳乐那里离开觉善心中隐隐生痛。同时一种不安如海潮般汹涌而来让他气喘心跳。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绝对会追过来的。而你我的兄弟你一定是陈留军第一个打击的对象……”回想起岳乐刚才所说地话他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究竟是一场什么样地仗才能让这个趾高气扬的岳乐变成如今这种颓废模样难道陈留军真那么可怕?
不可能的汉狗没有那样的军队。
可是岳乐为什么这么样说呢?
心中的焦躁再也无法遏止喝了一口冰冷的烈酒那一团热气并未从小腹中升起身体反被冰凉的酒液刺得一抖。
觉善回头看了看长长一串车马和疲惫的士兵们眉头开始紧。天还没亮大军就提前开拔了作为后卫他手头的几千人都是精锐。亲领地两个牛录还都是白甲雄兵这样的队伍就算遇到一支上万人的明朝大军也是不怵。看得出来士兵们都比较放松虽然西路军的覆灭让所有人倍感震撼。可所有人都将责任推到岳乐的瞎指挥上没有人去深想为什么会这样陈留军又是一支什么样地部队。
因为起得实在太早所有人都没说话就那么睡眼惺忪地坐在车上示意赶车地汉人俘虏快点走。
随着天光的放亮队伍开始活跃起来。不断有士兵地喝骂声传来其中间夹着汉人俘虏的惨叫和皮鞭抽在人身上的声音。更有女人在惊叫。即便是后进北归大军的最后一队队伍中还是夹杂了大量俘虏和财物。东西实在太多了连战斗部队士兵的身上都背着硕大的包袱。
“实在是太吵闹了!”觉善只觉如身陷野蜂群中心中一阵接一阵的迷糊。
同岳乐一样他也是第一次上战场。老一辈都已经垂垂老诶天启年间能征善战的将军们都已经退居二线不肯再在风雪中吃苦。而新一代也逐渐登上人生这片华丽的舞台。而螯拜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刚开始的时候觉善对拔刀砍掉敌人头颅还心坏恐惧。可一进山东大小凡三十余战竟然没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杀的人多了见够了鲜血胆气也壮实起来。他感觉其实打仗也没什么了不起。
刀子一挥一种强烈的杀戮的快感如醉酒般不可抵挡。随之金钱、美女如水而来。
岳乐说得对功名但从马上去只要有仗打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想着想着觉善轻轻地笑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丘陵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隐约的哨声。那声音并不大却拖曳出很长的尾巴如裂帛一样划破苍白的天光袅袅低回清晰无比。
觉善颈后的寒毛突然竖起一种毫无道理的恐惧从心窝子里冒起。一刹那间岳乐曾经说过的陈留军以哨音为号招集部队的话浮上脑海然后化成岳乐那张凄惨的笑容。
“安静大家安静!”觉善大吼。
可士兵们还是笑嘻嘻地闹着。
觉善怒火中烧提起鞭子夹头夹脑地对着身边众人一阵狠抽:“都他妈给我安静!”
大家都愕然地静了下来。
觉善大声问道:“斥候骑兵出去多久了?”
“禀将军已经出去……出去一个时辰了……”
众人这才呆住。
还没等觉善说话一片“砰砰!”的枪声连珠价地响起。几乎一瞬间真在外围警戒的两个士兵浑身都射出血点子惨叫一声朝车队跑了。可惜刚跑到一半就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身体在烂泥中微微抽搐。
“啊!”所有人都乱成一团虽然敌人这次偷袭没有造成多少杀伤可后金大军的秩序混乱了。有的人头一缩躲到大车后面有的人怪叫着往路边的灌木丛中躲有的人抽出兵器试图朝枪声的位置反攻。
而那些汉人俘虏则同时出一阵喧哗试图四散而逃。被看押的后金士兵一口气杀了二十几人之后所有人这才抱着头蹲在地上。
官道上已经被汉人俘虏的鲜血涂得血红一片二十几颗头颅被纷乱的脚步踢得在地上乱滚。最后被狠狠踩进路边松软的泥土里。
两匹驴子怪叫一声拖着一辆小车朝前急奔一口气撞进汉人俘虏的队伍中间最后“哗啦!”一声翻了个底朝天将一个中年男子压在车架下面。那人大口地吐着黑血奋力挣扎却怎么也翻不了身。而身边的众俘虏则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安静安静!”觉善叉着腰站在众人之前朝远方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冈上腾起一团灰色的硝烟。
“是陈留军……敌人不多大概只有两百大家不要怕!”
话音刚落枪声再次响起。空气中全是弹丸的呼啸。身后铅弹吃肉的“噗嗤”声不绝骡马的嘶叫和士兵们垂死的叫喊响成一片。
敌人的这一波齐射居然如此地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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