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俞家那俩闺女,姐姐满娘出生在小满当天,妹妹秋娘则是立秋后两日生的。
俞父虽在仨儿子名讳上下了大工夫,皆是花钱请村里老秀才帮着起的,可等轮到俩闺女时,只随意起了个顺口的,横竖只是在家里头唤的,不打紧。
虽说在名讳上头显得随意了些,不过姐俩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起码比村里多半人都强。
素日里,姐俩除了帮着俞母一道儿做些家务活儿外,也就是结伴做些绣活儿,顿顿都能吃饱不说,逢年过节还能吃上几口肉,得一块花布做新衣裳。
托家里伙食好的福,俞家姐俩模样都极好,五官精致,皮肤白得好似白面馒头。尤其是满娘,她长得快,明明刚及笄不久,就已经是一副完全长开了的模样。胸贼大,腰贼细,屁股圆润,还有一双丹凤眼。
俞父俞母原想着,等今年老大承嗣考上了秀才,立马给他说门好亲。余下的老二老三也不用愁,俞家有钱有粮,还有傍身的手艺,不愁娶不到好媳妇儿。
至于闺女,早两三年就有人耐不住性子仔细打听了,俞母心里得意,只盼着儿子们的亲事早些成了,好给自家闺女挑个好人家嫁了,横竖姑娘家只要生得好,便是晚个一两年也不耽搁事儿。
计划倒是周详,却赶不上变化快。
月初那会儿,俞母去镇上给在私塾念书的大儿俞承嗣送这个月的花用时,得了儿子的叮嘱,让她赶紧想法子弄头鹿来,好叫他拿去给随礼。
鹿可不是好弄的,再说一头鹿起码也有一二百斤,少说也值当个二十来贯钱。俞母想起往年随节礼年礼不过一二贯钱,冷不丁的要花销这般多的钱,纵是疼大儿,也难免有些不解。
“非要鹿?花上个几贯钱买点儿旁的不成吗?”
俞承嗣只得耐着性子好生同俞母仔细分说,却是他先生有一好友在府学当先生,过几日要来镇上替好友过寿,他打听了许久方知那位喜食鹿,若他能将鹿献上,必能讨好了那位,转而入府学念书。
见俞母还在犹豫,俞承嗣急道:“阿娘,那可是府学,府学的先生!我能不能去府学念书,单看这一遭了!”
俞母原就是个极为精明的妇人,同那些寻常农妇比起来颇有些见识,一听说事关儿子的前程,当下保证定寻了鹿来。可等她连着跑遍了上河村附近七八个村子,却是没有丝毫进展。
鹿这玩意儿本就不同于猪牛羊,哪怕今个儿要的是牛,兴许还能碰上耕不了地的老牛,偏这鹿……
可遇不可求啊!
没等俞家这边有眉目,俞承嗣又托人给家里捎了口信,说是赶紧的,先生的生辰近在眼前。俞母心知事关重大,只叫家里人赶紧停了手边的活计,专心忙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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