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无力一叹。
姓段的文吏拱手施礼道:“大人忧国忧民,如今朝野上下局势动荡,黎民百姓有倒悬之急,大人让两位小姐习武也是怕将来国家出现战事,大人不得不披甲上阵,故此才让两位小姐习武,不求杀敌,但求有抗敌之力。”
“是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官以前的确是这样考虑的,不过眼下她们二人却是越来越难约束了,本官每日为政务奔波劳累,也有疏于管教之责啊。”傅天仇说道。
姓段的文吏道:“大人的大义这是旁人不能理解的,下官能体会,所以还请大人莫要自责,再者两位小姐以前不也闯下了不少的祸事么?大人训斥一番就行了,毕竟女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
傅天仇神色一动:“文若,你这话到是提醒本官了,小女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若能嫁一知书达理的人家,也能好好约束管教一番,总好过继续这般任由她们两个胡闹下去,文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此事下官不好多嘴。”姓段的文书笑道。
“无妨,本官对婚嫁之事也不甚了解,替本官出出主意,参考一番吧。”傅天仇说道。
姓段的文书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那下官就斗胆说一句了,那李修远不是一个绝佳的人选么?”
李修远?
傅天仇皱了皱眉:“小女昨夜不归便是去了李修远的住处,此人心中若有礼法,荣辱的话,就断然不会留小女二人彻夜不归,本官看此人多半也是心思不正。”
“李修远固然有错,可是他却并非主动邀请两位小姐幽会,如今两人之间又有这般丑闻,大人何不趁着丑闻没有传开定下婚事,如此一来大人的忧愁岂不是解决了?”姓段的文书开口道。
“将小女嫁给李修远这倒是两全其美之策,李修远本官也见过,的确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胸中有丘壑,是个能人,只是此人礼节亏损,让本官心中如鲠在喉啊。”傅天仇道。
姓段的文吏说道:“大人,须知这世上人无完人,这李修远是商贾子弟,祖上三代经商,并非传世的书香门第,有些礼法亏欠的事情也是能理解的,而且大人不也挺欣赏这个李修远的么?”
傅天仇被这一说却是点了点头:“说的对,是本官考虑太多了,他的家世之前本官也调查过了,家风不错,虽是商贾之家,但在郭北县有行善积德的美名,另外其本人现在也未婚配,虽功名低了些,但以他的文采日后中进不是难事,那依你所看本官两个女儿将哪个嫁与他呢?”
姓段的文吏却不回话。
傅天仇也没有问了,而是自顾自的道:“清风虽年长一些,但却经常带月池胡闹,她嫁了出去月池的也能收敛的很多,而且嫁女先嫁长女这也符合规矩,嗯,就让清风和李家结亲吧......等等,金陵城内年轻才俊不少,也未必一定要选中李修远,或许有更符合本官要求的才俊也说不定,本官嫁女,岂能随意。”
“文若,你看举办一场文会如何?”
“文会上择婿,这是一件美事,下官觉得可行。”姓段的文吏道。
“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尽快选一个好日子,把文会的事情办起来,正好,顺便借文会的事情也宣布开恩科的事情,嗯,不错,一举两得。”傅天仇说道。
姓段的文吏道;“大人,那李修远请还是不请?”
“文会不设限制,秀才,举人,进士都可参加,这李修远若是对小女有意,自会前来,若是不来,本官也定不会将女儿嫁与他。”
两人商谈了片刻之后便一起离开,去了衙门处理政务。
不过两人在庭院里议论的事情却已经让屋内傅清风和傅月池听见了。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话虽听不全,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姐姐,姐姐,父亲要把你嫁给那李修远了,这怎么办,以后我们就不能待在一块了。”傅月池拉了拉旁边傅清风,一副急的快哭出来的样子。
傅清风此刻却是面带娇羞,一片绯红,她想到了昨夜那李修远号令鬼神,搏斗恶汉的场景,的确是魅力非凡,让人心驰。
“别胡说,姐姐便是嫁给那李公子了,我们还是姐妹,也能经常呆一块。”
她面带红晕,娇嗔了一眼,可随后却又道:“只是父亲并没有将这事情定下来,似乎要在文会上选婿,也不知道李公子会不会来。”
想到这里,一时间她思绪有些恍惚起来,既有几分羞意,也有几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