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饭菜油水又寡,中午吃的饭,这会儿又饿了。所以接过饭碗,问过李青荷已吃了之后,二话不说坐下就吃,尝了一口菜后,也是一脸的惊讶:“姐,这菜是哪儿来的?太好吃了。”
“呵,今天在街上见一个老婆婆挑来卖的。好吃啊?下回遇上她,我再买。”江凌扯了个谎,也盛了饭菜吃起来。
吃过饭,到李青荷房收拾了碗筷,让江涛洗碗,江凌则飞快地跑到院子里把原来种的白菜全拔起来,回到房里种到空间的空地上。这回她也不管挤不挤了,能种上的地方全都种上。这餐吃完,下一餐的菜还不知在哪儿呢,到时长不了多大就得把这些菜吃了,实在没必要为了它们的生长预留空间。
种好菜,江凌再把厨房的用具归置好,王大娘就带着儿子媳妇邻居来了。李青荷动不了,江凌再能干,在她眼里也是个孩子。所以王大娘也就当仁不让地作了个总指挥。因江家东西不多,先搬到山边宅子的院子里放着,然后把王家的东西搬过来,那些女人们便趁空把卫生搞干净;等把王家的东西挪进屋里,再过去把江家的家俱各物一一归置。王家的那些零碎东西则到第二天再慢慢清理。
因人手足,不一会儿江家的东西就已归置妥当了,连一个扫帚一根拉帘子的铁丝,都被从旧宅转移到新宅、安放在了它该呆的地方。
王大娘最后又团团检查了一转,见全都没问题了,这才跟江凌把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李青荷扶到房里去,问道:“夫人,你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挪动的?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回去了。”
“没了,你快去忙吧。多谢你们了。否则,光凭这两个孩子,可真要收拾好一阵呢。”对于王家的帮忙,李青荷很感激。换宅子是自家自愿的,搬家的事如果人家不帮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哪怕是她的脚没问题,再加上江凌和江涛两个孩子,那些沉重的床和柜子也搬不动。现在王家不但帮着把东西搬来了,还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得整整齐齐,连窗帘门帘都帮拉好了。这份情,她得记在心里。
想到这里,李青荷心里甚为感慨。照亲疏关系,江文绪张流芳是两个孩子的亲叔叔亲婶婶,而王大娘一家不过是没什么交情的邻居。可亲人逼债,差点让他们流落街头;而王大娘一家却对他们照顾有加,在关键时候伸出缓手。不管换房的事他们是不是有私心,都是救了自己一家人。
“说的什么话?都是一个村上住着,互相照应是应该的。”王大娘笑道,“那我先回去了。有啥事派小公子过去叫了一声就行。”
出了门,王大娘吩咐儿子媳妇们先回去,便向在隔壁房里整理衣柜的江凌招手:“江姑娘,你出来。”
江凌放下衣服,从房里出来,笑道:“大娘,今儿可谢谢你们了。”
“这孩子,跟你娘一样客气。”王大娘把江凌拉到院子的菜地处,道:“这些菜,从今儿起就是你们的了。我看你娘原来天天去买菜,怪花钱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不会过日子。咱们这儿哪个不是在自己家地里种些菜吃?你呢,有空也学学如何种菜。不管如何,总能省几个菜钱。要不然,你在那酒楼做小二辛苦一个月,赚那五十文钱也就光够买菜。”
说着,王大娘拉着江凌在菜地旁边蹲下,指着地里的菜道:“呐,这是韭菜,你吃的时候别从根拔起,用刀割下上面这些就行,这样过了一阵它便又长出来了;这是莴苣,叶子和梗都可以吃,把梗上的厚皮削掉就可以了;这是豌豆,现在还没开花,你们如果没菜吃,就掐这芽苗吃,到时它又会在侧面长出新芽来,不耽误以后长豌豆,不过还过个把月开花了就不能掐苗了。”
“那这些呢?”江凌听了甚觉新奇,她还真不知道从菜地里拔菜也有这么多讲究。
王大娘看着江凌指的几种菜,笑道:“那些才种下不久,还不能吃。你有空到我家坐坐,我再给你好好说道说道。今儿晚了,我得回去了。”
江凌看天差不多要黑了,忙把王大娘送出门去。回头看着傍晚的雾气在湖面升起,青青的竹林和柳树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菜地墙角有不知名的小虫发出“啾啾”的鸣叫,不远处的湖畔偶尔还传来几声蛙鸣,李青荷的房间开着的门窗映出橙黄色温暖的灯光,厨房里是江涛“啪啪”的劈柴声,江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忽然充满了斗志。
良田千顷,不如一技在身!有了异能空间,又有这样一个避风的港湾,她一定能在这大唐盛世开创出一番天地、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富足而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