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场合不对,江凌差点要笑出来。陆文远这老狐狸,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活儿估计以前没少干,那叫一个跌宕起伏,让人欢喜让人忧。
不过,这事吧,确实也挺对不住秦家的。秦家就秦忆这一根独苗,秦从毅夫妇的心情,她太理解了。这事要不是危及到自己的性命,她也好,兰陵公主和陆家夫妇也好,绝不会这么不通人情。唉,谁叫秦忆比她大五、六岁呢?
秦从毅对陆文远最是敬重。在战场上立功的人不少,但能像他这样,以草根的身份,当官当到这份上的,少之又少。他能有今天,那全是因为有陆文远在背后支持的缘故。再说,今天这事,由不得他不答应,倒不如把话说得漂亮一些,卖给兰陵公主和陆家几分人情。
所以他当即站起来,对兰陵公主和陆文远各施了一礼:“公主和陆大人、陆夫人如此说,真是愧煞下官了。且不说陆大人这么多年对下官的栽培,只说我们夫妻将凌儿这孩子,也看得跟亲生女儿一般,心情跟诸位一样。怎可能为了自己急于抱孙子的心情就不顾凌儿的性命安危呢?再说,原来凌儿跟忆儿说过一两年再要孩子,是忆儿自己担心凌儿,主动提出三年后再要,我们夫妻也是同意了的,怎么这话说着说着就到了和离的份上?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我们夫妻抱孙心切,逼着忆儿休妻再娶,或是为了子嗣不遵守诺言逼他纳妾、收通房,他也是绝对不肯的。他将凌儿看得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岂会如此做?公主和陆大人、陆夫人多虑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陆夫人笑了起来。她跟陆文远年纪大了,没啥顾忌,颇有些以老卖老,凡事不喜欢转弯抹角。本来那话可以不必说得那么强硬,给秦家多说些好话,多给他们留些颜面,也是可以的。但她不耐烦做那水磨功夫。万一秦从毅夫妇今天话说得含糊,然后回去劝江凌,逼着她答应早点生孩子。她做小辈的,不答应自然不好。这不是叫她夹在中间难做人吗?再说,别人都说江凌受了秦家的恩惠,可要跟秦家受陆家的恩惠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这话说开了,大家都叙了些别后离情。兰陵公主又问了江涛一些情况,说要介绍他到长安的官学里去,直到李青荷说陆文远要亲自教导,待大上几岁再另作打算,这才作罢。
江凌陪着兰陵公主逛了一圈园子,顺带把陆家和秦家的园子也逛了个遍,又帮她在江家园子里选定了一个院子住下,秦夫人也当即表示要将家搬到这新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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