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河余家?”
魏瑾泓颔首。
“挺好。”冬雨这时褪去了她湿了脚的绸裤,如白玉温润的长腿在冰冷如寒刀的冷空气中不自觉抖了两下,跪着的秋虹忙给她套上绸裤,冬雨也快手快脚把棉裤给她穿上。
一直低头抬脚的赖云烟这时抬头,见魏瑾泓垂眼定定地看着她的腿,等了一下没见他回神,眼睛还盯在她未着袜的脚足上,她皱着眉看了他一眼。
魏瑾泓这才抬起了头,见她眉头深锁,刚刚略有失神的人淡淡地别过了眼。
赖云烟不悦,但这等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挤魏瑾泓口中的话,“他们有没有传话过来?”
这时魏瑾泓回过了头,轻颔了下首,“皇上派人传了节哀的话过来。”
赖云烟这次忘了回话,冬雨给她套上袄裙,扶她坐下给她着袜穿鞋时,她弯下腰,低头专心看着自己的脚。
魏瑾泓这时站在了她身后,弯腰低头俯在了她的背上,把手伸到了她的眼前,捂住了她满眶的泪,由温热的泪水烫着他的手心。
赖云烟无声地哭着,冬雨秋虹忍耐不住,匆匆福腰退到门外,两人皆扶门捂嘴痛哭了起来。
“我兄长如何了?”赖云烟沙哑着嗓子问,直起了身。
“一直陪着嫂夫人,等你回来让你和他陪嫂夫人入棺,这也是嫂夫人临终前所说。”魏瑾泓拉了她起来,拿帕给她拭泪,“棺木昨晚已打好。”
赖云烟深吸了口气,止了嘴间的抽泣,“我去了。”
魏瑾泓颔首,先她一步打开了门。
大洞不大,只转了一个弯,就见赖煦阳头绑白布,身穿孝衣跪在洞口接她。
“姑夫大人,姑姑,”她还未走近,赖煦阳就已磕了头,隔着距离已说讣告,“煦阳娘亲于辛丑年九月初三申时去逝,请您过去一趟。”
赖云烟走到他面前,扶了他起来。
赖煦阳抬起满是血丝的眼,“姑姑,你回来了。”
赖云烟再也忍不住,当着人的面,顷刻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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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芙尸首已不好看,可赖震严守在身畔不离身。
除了亲儿,他不许下人靠近他们,直到赖云烟来,他才让她碰妻子。
赖云烟给苏明芙换裳入棺,直至要入棺那刻,赖震严才站了起来,想去送她,但站起就昏了过去。
一个老的两个大的,看着身子都不康健,赖云烟让身子比娘亲和兄长都不好的煦晖照顾他爹,便又下令把棺木抬至灵堂。
赖家支族两个颇有些手腕的族叔见赖云烟插手,带着几个族人上前来质问她一个出嫁女为何出手管娘家的丧事,赖云烟扫他们一眼,大略数了一下他们的人数,微一偏头,对身边的任小铜说,“全扔出去,谁敢再进来,往死里打,死了扔山底下喂狼。”
任小铜声都未吭声,一扬手,带着任家那几个下手必伤的死士当着魏赖两家人的面,把七个来找事的赖家人强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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