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打白刃战的条件不是那么好找的,真以为人家小鬼子讲什么狗屁武士道精神,眼见你没有子弹了就和你玩刺刀呢?做梦!”
“但凡咱们在鬼子反应过来之前,没能迅速短兵交接,拉开白刃战,鬼子的火力直接扫过来,我们战士那是上去多少,牺牲多少。”
“一个接着一个战士倒下去,看得我这心里头和刀割似的疼啊!”
“你们以为眼下我们八路军部队装备稍微好了一些,是靠什么来的?
那是靠着前面铺路的战士们拿鲜血和生命拼出来的。”
“靠着前面的战士付出的巨大的牺牲,我们后面的部队手上这才多了几条枪,多了几颗子弹,借此慢慢壮大,继续打鬼子。
这些年情形稍微好了,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小鬼子来我们敌后大扫荡,以前一個鬼子士兵身上能带一百二十发子弹。
现在呢?能带六十发就不错了。
为啥?鬼子也怕我们八路军靠着打缴获,把这雪球越滚越大,反过来要了他鬼子的命呢!”
孔团长这话语说的豪壮,楚云飞一行晋绥军军官听得也是莫名震撼,独立团战士们则是心生自豪和坚定。
演习战场上东军与西军的作战进入白热化。
西军借助正面的佯攻,从两侧翼突袭上去的部队落入东军的陷阱之后。
一个架着重机枪的新兵战士忍不住骂道:
“现在老子算是知道了,平常打仗,小鬼子突突咱们的时候,就是眼前这样的情形!”
“之前在新兵连,老兵来给咱们传授战场上对敌的经验时,和咱们讲战场上有多少战士惨烈的牺牲在鬼子的枪口下的故事,当时我还觉得就那么回事儿。”
“现在才算明白,那时的情形会有多么的惨烈。”
“那样的真实战场,可比眼前的军事演习要残酷太多了。”
“这狗日的小鬼子,就是欺负咱们装备不行呢!”
一旁的排长骂道:“你小子别啰嗦了,十一点钟方向,西军的一个小队就要摸上来了。”
新兵苦笑着调转枪口,随着火力突射,那个小队很快就有将近一半的战士被裁判员宣布阵亡。
“排长,这打的是咱们自己同志,我这心里头太不是滋味儿了。”
排长骂道:“不是滋味儿也给我憋着,这样的窝囊仗,谁他娘心里是滋味儿了?”
“告诉你们,这场仗打完,下一场咱们就换成西军了,到时候儿被人家西军反过来拿机枪突突的时候儿,你们这心里头就舒服了。”
排长这么一说,新兵战士们立马强打起谨慎,警惕着西军的进攻。
随着时间继续推移,在随军裁判员的判决下,西军两百八十多号战士的伤亡,已经超过一半。
双方正打得最是火热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最意想不到的山头的背侧陡崖。
段鹏带着一班的战士们悄无声息地摸了上来。
一班的这次摸进,就连孔捷等都感到意外,更别说是东军了。
代表了日军中队的东军对此是毫无察觉。
毕竟,按照各连排长们之前开会的时候定下的模拟演习的双方作战方式,以及作战路线,压根儿就没有提到过背侧陡坡。
那地方太陡峭了,一场演习而已,鬼能想到会有战士上去,冒着生命危险搞突袭?
因此,在背侧陡坡方向,东军只是象征性地安排了两位战士作为警戒。
稍稍摸上来的段鹏的身手那可不是盖的,直接捂住其中一名哨兵战士的嘴巴便给拖了下去。
另一名哨兵被副班长给拖走。
“嘿嘿,二虎,三炮,对不住了,现在你俩已经是我们的俘虏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
望着被战士们五花大绑,并用绑腿顺带着塞上嘴巴的两位新兵战士,段鹏笑着说道。
两位新兵战士的眼中满是骇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背侧陡崖的方向竟然会摸上来这些家伙。
接下来的渗透突袭就简单多了,段鹏带着十一位战士从背侧摸进到东军阵地不足二十米的距离之后,一声喝令:“打!”
霎时间,十二人齐刷刷地动手起来,每人三颗手榴弹,反正是木头疙瘩做的,也没有拉环,十五秒钟时间不到,全部丢了出去。
平时训练的时候,战士们没少训练投弹项目,不到二十米距离的投掷,战士们的准头可不差。
三十六颗手榴弹没有一颗例外,全部砸进了东军所在的阵地。
正指挥着东军火力阻击的张连长听到动静,扭过头来望着天上飞下来的一堆木头疙瘩,嘴巴张的几乎能吞下拳头。
“抱头,抱头,所有人抱头!”
张连长大喊着,率先用胳膊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别真被木头疙瘩把人给砸死了。
轰隆隆,这当然是想象中三十六颗手榴弹一起爆炸的声响。
倒是有战士倒霉,被砸中了身子,哎哟的惨叫了一声。
在东军阵地上,负责裁判的裁判员们也看愣了。
一个道:“是段鹏,那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
另一个道:“娘希匹,这一班该不会是从东军背侧的陡崖爬上来的吧?”
又一个道:“乖乖,这一轮手榴弹这么近距离地砸过来,这得怎么判?东军这边儿得阵亡多少人才适合?”
段鹏那边可不给东军还有裁判员们反应的时间,已经带着一班的战士们,悍然无畏地向着十数倍于己的东军发起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