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爹爹，亲爹爹。”她呢喃着，湿漉漉的瞳眸黯淡了几分。

小妹妹找到亲爹爹，一定很开心。

他又问：“丫丫，你觉得这位小妹妹，会因为讨厌那个假爹爹，而不喜欢亲爹爹吗？会不会不要亲爹爹呢？”

他故意问这种引导性的问题，想知道她的真实心思。

丫丫呆萌地摇头，“我不知道。”

苍凌舟知道自己戳痛了她的心，但还继续问。

“若你是小妹妹，你会讨厌亲爹爹，不跟亲爹爹回家吗？”

“我没有亲爹爹，不知道。”她纠结地皱着小眉头。

“丫丫，这是假设，你好好想想，然后跟我说说，好不好？”

“哦。”

丫丫认真地想呀想。

时而歪着小脑袋，时而双手托腮，时而抓抓头发。

苍凌舟被她天真无邪的小动作萌到了，伸手抚平她头顶竖起来的小呆毛。

过了半晌，她苦恼地扁着小嘴，“小哥哥，我不像那个小妹妹有亲爹爹，我想不出来。”

苍凌舟哭笑不得，也是难为她了。

“那假如，有一个人像我一样喜欢你，疼爱你，你会喜欢他吗？”

“小哥哥是最好的。”丫丫抱住他的手臂，奶糯的脸蛋蹭呀蹭呀，“我只喜欢小哥哥。”

“太子殿下和陛下很喜欢你，想跟你玩儿，也很疼爱你，你会跟他们玩儿，会喜欢他们吗？”

“……他们是偷娃贼，要把我从小哥哥身边偷走，我不太喜欢他们。”

她只想赖在小哥哥身边，把她和小哥哥分开的人，都是大大的坏蛋。

有时她也很纠结，既讨厌他们，又觉得他们不是坏蛋，对她那么好……

好愁人哦。

苍凌舟平生第一次犯愁了。

陛下和太子殿下怕是有一条很长、很艰辛的路要走。

丫丫心里的创伤还需要时间修复。

若她知道她有亲爹爹，会开心吗？

会因为思天磊而排斥亲爹爹吗？

倘若陛下知道丫丫是他的亲闺女，以他思女成狂的性子，必定立马把丫丫抱回宫养在身边，那丫丫能接受这种炽烈、疯狂的父爱吗？

苍凌舟左思右想，总觉得所有决定对丫丫都不是最好的。

他把丫丫送回寝房，辗转反侧想了半夜，依然没有结果。

或许，正确的时机会悄悄地来到他们的身边。

或许，水到渠成对丫丫和陛下是最好的。

……

苍凌舟决定不再去上早朝，抽出时间教丫丫读书识字。

早膳后，讲课一个时辰，两堂课。

丫丫态度端正，学得很认真，吸收知识也很快，是个头脑聪明的孩子。

下课后，丫丫在琼庭吃鲜果，他去书房找几本书。

这时，苍远乔带着柳湘湘回来。

“老徐，把晴光阁清扫干净，布置妥当，给湘湘住。”他郑重地吩咐徐管家。

“王爷，这怕是不妥吧？”徐管家震惊得一批。

若小世子知道了，王府怕是不安宁了。

苍远冷厉地怒斥：“混账！本王带个女人回来，还需你同意不成？”

徐管家心神一震。

他在王府伺候了大半辈子，王妃、王爷和小世子从来不会疾言厉色地斥责他。

这个王爷是假的吧！

不过，今日的王爷脾气暴躁，眼神呆滞，有点古怪。

丫丫盯着柳湘湘，瞳眸眨巴着，像蝴蝶的羽翅扇呀扇。

柳湘湘走过去，娇媚地笑，“小女娃，叫我柳姨，我给你饴糖吃。”

丫丫捂着口鼻，嫌弃地后仰小身板。

“你好臭呀！你身上的狐狸骚味把整个王府熏得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