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他们匆匆地收拾摊子,准备离开。
那老妪唾沫横飞地叫骂:“还想打着丫丫小天师的旗号卖假符,谁借你们的脸皮?我呸!”
“瞧瞧那朵小白花,又开始装委屈装可怜,谁同情她谁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哎哟哟,还真哭了。大伙儿快瞧瞧她有多凄惨,全京城就她最委屈最可怜。她这么能演,怎么不去戏班子演一出?”
大伙儿都被老妪尖酸刻薄的骂词逗笑了。
思洛雪毕竟是五岁女娃,被辱骂,还被围观,脸蛋一阵青一阵红,泪珠簌簌滚落。
思慎行续接的左臂无法动弹,更无法抱她,只能拉着她快步离开。
若不是在街上,他一定亲手扭断那个老妪的脖子,为雪儿报仇!
围观百姓的议论越发的滚沸。
若思家卖的符是真的,京兆府的衙役也不会来驱赶。
思家就是做贼心虚!
思明皓站在不远处,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
凡是力所能及的,他不允许家里的那几人再伤害丫丫一分一毫。
回到家,思洛雪伤心地奔进寝房,扑在床榻大哭。
思天磊和思慎行说了两箩筐的安慰话,都没能让她好受点。
他们实在没办法,只能先让她静一静,吩咐春兰守着她。
思洛雪哭得双目红肿,跟鱼泡似的。
她拿出那只人形布偶,用银针使劲地扎扎扎。
好似扎的是那死丫头的脑袋和心口。
“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总是克着我?”
“啊!”
一不小心,她把自己的手指扎破了,鲜红的血水汩汩地冒出来。
疼死了!
……
苍凌舟和沈重进宫,向陛下禀奏,五桩女子焚烧诡案的始末。
萧晏得知此次又是丫丫的功劳,既欢喜又欣慰。
“凌舟,你怎么不带丫丫进宫领赏?”
“丫丫乏了,回府歇着了。”
苍凌舟岂会不知?
丫丫一旦进宫,他就失去她了。
萧晏手痒心痒全身都痒,就是想立刻见到小奶包。
可是,近来他因为宁州、金州地动的赈灾事宜,日夜忧思,茶饭不思,龙体更加虚弱。
沈皇后在紫宸殿侍疾,日夜守着他,防止他偷偷溜出宫,去摄政王府。
防火防盗防陛下爬墙出宫,她守了几日,心力交瘁。
萧晏心生一计,眉宇染上几分惧怕。
“朕觉得这两日浑身不适,好像有妖邪精怪藏在寝殿,伺机谋害朕。”
“陛下无须担心,丫丫灵符一出,妖邪精怪无不退散。”沈重亲眼见识到丫丫的厉害,终于相信坊间关于她的传闻。
“对对对!”萧晏继续演,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凌舟你速速带丫丫进宫,给朕驱邪捉妖。”
“陛下,丫丫已经算到了。”苍凌舟取出一只香囊,恭敬地呈上,“丫丫在香囊里放了五张灵符,足够对付各路妖邪精怪。灵符会保护陛下平安、安心静养。”
萧晏:“……”
他一世英明,又输给小奶包和凌舟了!
他只是想见见小奶包,以解思念之苦,怎么就这么难?
若有人出个绝妙的主意,让他见到小奶包,赏黄金万两!
而此时的丫丫,又在奋笔疾画,给老百姓画平安符。
画了十张平安符,她突发奇想,“小公鸡,陛下看见我就想跟我玩儿,还想抱我,可是我不想让他抱,怎么办呢?”
“他是皇帝老儿,喜欢你、抱抱你怎么了?”小公鸡又在啃炸鸡腿。
“我才不要他抱呢。”
“为什么?”
丫丫不说话了。
小公鸡扭头看她,她撅着小嘴,眉心都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