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吧,局外人眼里的血雨腥风,局内人却甘之如饴。
而他这坐立不安的一整天,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裴砚知攥着手上的佛珠,直到两人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才面无表情地回了东院。
还是那句话,世上可怜人多了,他不是谁的救世主。
人唯有自救,才能得救,如果自己立不起来,别人再怎么使力也是枉然。
“以后不许再拿她的事来烦我,否则就卷铺盖走人。”他对阿信冷声下达命令。
阿信也懵了。
早上娘子明明吓得要死,哭着不肯跟景修少爷回去,怎么这会子两人又亲热上了?
哎,女孩子家的心思,真的好难懂。
主仆两个回到东院,阿信看着自己昨天晚上兴高采烈收拾出来的厨房,不禁在心里叹气,还以为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和娘子一起开启新生活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早知如此,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算了算了,为了娘子,他这颗心也快操碎了,既然大人不让管,以后他也不管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听天由命吧!
“大人,厨房里还有我昨晚从西院拿来的米面菜蔬,您想吃什么,小的做给您吃。”
“随便!”
裴砚知意兴阑珊地丢出一句,径直去了书房,心里盘算着,明日让阿信去雇一个厨子回来,等裴景修成亲后,便再也不与西院有任何往来,这边总得有人做饭才是。
在书房刚坐下没多久,阿信敲门进来,说裴景修在外面求见。
“不见。”裴砚知头也不抬地说道,“让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忙得很,没空管他的闲事。”
阿信领命而去,把他的话原原本本转告裴景修。
裴景修一整天都在为这事提心吊胆,得知裴砚知的态度,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卸下,感觉呼吸都变得畅快起来。
其实刚刚在垂花门那边,他知道小叔就站在身后,他故意赶在小叔前面回来,就是为了让小叔看到他与穗和和好的画面。
而他早上离开时对穗和说,他想在回家的第一时间见到穗和,也是为了这一刻。
现在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
小叔对穗和失望,不再插手他们的事,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裴景修心里高兴,面上却还装得恭敬,把手里的食盒递给阿信,说:“这是玉珠给小叔做的饭,我顺带着拿来的,小叔胃不好,你一定要让他多吃一点。”
阿信接过食盒,道了谢目送他离开,随后又提着食盒进了书房。
“大人,玉珠小姐做的饭菜,您……”
“我不吃。”裴砚知冷声打断他,“拿出去吧,明日你去雇个厨子回来,告诉那边以后都不用送饭了。”
“是。”阿信知道他这会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默默提着食盒退了出去。
以前大人的饭菜是府里的婆子做的,后来穗和娘子来了,婆子就不再管做饭的事,现在,大人说要雇厨子回来,看来是不想让婆子做饭了。
雇个厨子也挺好,府里人本来就少,两个婆子,两个老仆,要打理这么大的府邸,确实忙不过来,好在大人给的工钱比别家多几倍,他们也没什么怨言。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厨子,就真的没借口再见穗和娘子了。
大人当真下定决心再也不见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