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扶着穗和下了车,向老夫人和安国公夫妇行了礼,又和宋云澜宋绍阳兄弟二人相互见礼。
老夫人坐在轮椅上,迫不及待地拉住穗和的手:“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二哥哥都要去沈府抢人了。”
“就是,就是,说好的在他家吃午饭,在咱们家吃晚饭,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宋绍阳嘴里抱怨着,却对穗和露出狗腿的笑。
穗和抬头看看偏西的日头,耐心跟他解释:“兄长说他要随燕王回北疆,我们就多说了一会儿话。”
“啊,他要回北疆呀?”宋绍阳惊喜道,“那太好了,他走了,就没人和我抢妹妹了。”
“你又胡说八道!”国公夫人拍了他一巴掌,“你自己明天不也要回军营吗,难不成想跟你妹妹回家去?”
宋绍阳揉揉脑袋,看向宋云澜:“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大哥。”
宋云澜居然有点害羞起来,红着脸不自在道:“别瞎说了,快让妹妹妹夫进去坐。”
“对对对,总站在门口算怎么回事,定邦,还不快请你女婿进去坐。”老夫人对安国公催促道。
安国公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老丈人的身份,被老夫人一提醒,才像刚睡醒似的啊了一声,端起老丈人的派头,对裴砚知道:“随我来吧!”
裴砚知颔首,客气地道了声“国公爷先请。”
虽然他没有称呼岳丈,安国公也还是很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两人斗了这么多年,胜负且不说,至少他成了裴砚知的长辈。
看这小子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去了前厅,国公夫人忙前忙后地张罗着上茶上酒席。
因着穗和提到沈玄青要回北疆的事,安国公就安慰她说:“你那沈家兄长是个大才,当初我在西北,燕王曾劝我与他一起辅佐长公主夺位,我顾虑颇多,一直犹豫不决。
你兄长便修书一封,与我分析朝堂格局,天下大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才说服我转投长公主麾下,如今,陛下对他委以重任,也是看中他的治世之才,仁爱之心。
为官者最怕怀才不遇,你兄长的才华能得到陛下赏识,且有施展之地,你该替他高兴才对,等他做出一番成就,封侯拜相,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穗和没想到安国公倒戈还有兄长的功劳,诧异地看了裴砚知一眼:“这事大人也知道吗?”
裴砚知忙摆手:“我不知道,兄长和国公爷都没和我说过。”
穗和将信将疑,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深究,对安国公客气道:“我知道了,多谢国公爷告知,我和兄长谈过之后,也已经想通了,不会再阻止他。”
“嗯,你能想通就好。”安国公点点头,指着宋云澜和宋绍阳说道,“沈家兄长走了,你还有这两个兄长,他们会和沈家兄长一样疼爱你,照顾你的。”
“是啊是啊,你这两个兄长也很疼爱你的。”国公夫人讨好地说道,“前些日子有人给你大哥哥说了一门好亲事,过几天就要上门相看,到时候你也来,给你哥哥把把关。”
穗和看了宋云澜一眼。
宋云澜又开始难为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母亲说这些干什么。”
“怕什么,你都二十多岁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宋绍阳说,“你赶紧定下来,别耽误我娶媳妇,你不急我还急呢!”
“就你脸皮厚!”老夫人笑着骂他,又招呼穗和和裴砚知,“别管他们,你们两个快吃菜,多吃些。”
酒席结束,老夫人让安国公父子陪着裴砚知在前面吃茶,自己和国公夫人带穗和去后面说话。
“你成亲三日了,在夫家过得可好,我那孙女婿对你好不好,夫妻之间可还和谐?”老夫人开门见山地问道。
穗和被她问得小脸通红,羞涩地点了点头:“有劳祖母挂心,我和大人挺好的。”
老夫人还怕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问了一句:“你懂我说的是哪方面吗?”
穗和的脸更红了,心想兄长说的也没错,有女性长辈确实不一样,兄长关心她只能大致问一下,祖母却可以刨根问底。
“我懂祖母的意思,祖母放心吧,大人他很好。”穗和红着脸说道。
老夫人这才放了心,笑呵呵道:“这就好,这就好,既然你们都很好,那我就算着抱重孙子了。”
国公夫人也放了心,跟着笑道:“我就说您老人家是瞎担心吧,您孙女婿那样魁梧的人,怎么会不好。”
老夫人说:“那可不一定,有的男人就是中看不中用。”
穗和:“……”
这个话题非得聊得如此深入吗?
还好大人是个中看又中用的。
何止中用,简直太中用了,这几天她都有点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