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很满意这个答案,笑得欢畅又甜蜜,眉眼都弯起来:“我也是。”
“也是什么?”裴砚知问。
穗和知道他又明知故问,偏不告诉他:“大人快吃,吃了快些走,我等着大人的好消息。”
“嗯。”裴砚知收些戏谑,认真吃饭,想到什么,又对穗和说,“宋妙莲说有个秘密要告诉我,你猜会是什么?”
穗和想了想,说:“我猜不出来,她别是骗你的吧?”
“不会,骗我对她没什么好处。”裴砚知说,“你先不要见她,等我回来再去问她。”
“好。”穗和点点头,“我本来也不想见她,大人只管放心。”
裴砚知吃完饭,让长公主府的那个神医为穗和把了脉,确认穗和身体已无大碍,这才放心出门。
临走时,他叮嘱穗和去睡个回笼觉,好生休养身体,不要再忙别的事。
神医给穗和开了一副调养身体的方子,也告辞而去。
穗和把两人送走,便回了后院,因惦记着父亲的案子,又怕裴砚知重提此案会触怒皇帝,心里七上八下的,哪里睡得着。
又想着皇后通过自残暂时逃过一劫,不知道后面会怎样。
万一真给她糊弄过去,大人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
思来想去,她画了一张图纸,叫来雀儿交代了一番,让雀儿带着图纸去安国公府找宋绍阳。
雀儿走后,她又顺便画了一件嫁衣的图样。
之前答应大人要亲手做嫁衣,还没开始就横生枝节,拖到现在也没动工。
眼下闲来无事,正好可以绣起来。
画好了图样,她又列了一张单子,打算等雀儿回来后,再和雀儿一起出去采买。
等着等着,她有点犯困,就去床上睡了一会儿。
大约是昨晚和裴砚知提起兄长,她居然在梦里梦到了兄长。
兄长穿着一身月白色绣翠竹的直裰,站在荷花池边,天上一轮圆月皎洁,月华如银撒在水面,风一吹,满池荷花摇曳,兄长如谪仙临水,笑着唤她乳名:“安安,又到中秋了,我们终于可以团圆了。”
她泪流满面,向兄长飞奔而去。
兄长却如同镜花水月,在她触碰到他的衣襟的瞬间,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兄长,兄长……”穗和急得大叫。
这时,有人用力推了推她:“娘子,娘子快醒醒,出大事了。”
穗和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个婆子焦急的脸。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大人?”穗和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不是大人,是大娘子。”那婆子说,“大娘子快不行了!”
“谁,你说谁?”穗和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大娘子。
“就是景修少爷的媳妇,宋妙莲。”那婆子说道。
穗和脑子轰的一声,仿佛一道闷雷滚过,震得她半天回不过神。
宋妙莲出事了?
宋妙莲快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若一尸两命死在这里,大人定然逃不脱干系?
到那时,皇帝若追究起来,让大人如何解释把她从杨柳巷带走的原因?
“她是怎么出事的,病了还是摔跤了,有没有叫大夫,快,快带我去瞧瞧……”
穗和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就往外跑。
婆子帮她拿了件斗篷在后面追:“娘子慢些,老太太已经叫人请大夫去了,外面冷,您先把衣裳穿好。”
穗和的脚步慢下来:“老太太已经过去了吗?”
“是的,老太太已经过去了。”婆子气喘吁吁地把斗篷给她披上,“大娘子是老太太的孙媳妇,左右有老太太主持大局,娘子莫要过于着急。”
穗和苦笑:“你不懂,这可不单单是家事这么简单,弄不好会连累到大人。”
婆子吓一跳:“啊,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通知大人回来?”
穗和一时也作了难。
大人此时应该在宫中面见天子,也不知道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通知他怕影响到他的计划,不通知他又怕宋妙莲万一死了他脱不了干系。
穗和思来想去,决定先去看看宋妙莲的情况再说。
婆子着急忙慌的,到现在也没告诉她宋妙莲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