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恨铁不成钢,念在她是头一回,也就没有多加苛责,听她提到穗和,便又问了一嘴:“你小叔有没有问起穗和?”
“没有。”裴玉珠说,“他只问怎么是我来送饭,我告诉他穗和不舒服,他什么也没说。”
“这就好,这就好。”阎氏终于放下心来,“我还担心你小叔看不到穗和会不高兴,原来穗和在他眼里也没有那么要紧。”
裴玉珠觉得这话怪怪的,皱眉道:“母亲在说什么,穗和又不是小叔的媳妇,小叔怎会因为看不到她而不高兴?”
阎氏愣住,随即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很不恰当,忙板着脸呵斥女儿:“我不过顺口一句,你无端想些有的没的,女孩子家要谨言慎行懂不懂?”
裴玉珠撇撇嘴,说:“她要真是小叔的媳妇倒还好了,这样我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宋小姐了。”
阎氏刚端起茶喝了一口,闻言差点没呛死,咳了半天才缓过来,一巴掌拍在她后背上:“死丫头,说什么呢,此等败坏伦理纲常的话你都敢说,让你哥听到看会怎么教训你。”
裴玉珠挨了一巴掌,很不服气:“怕什么,反正也没圆房,我看哥也不是多么在意她,不然的话怎会让她伺候小叔?”
“你还说,你还说。”阎氏气得不轻,自己又舍不得打,一连声道,“等你哥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母女二人在这边吵吵闹闹,东院里,裴砚知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怎么了大人,可是饭菜不合口味?”阿信问道。
裴砚知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眼前的饭菜确实是精心烹制的,可他就是觉得差点什么。
“撤了吧,我没胃口。”他站起身,径直去了书房。
阿信看他走开,悄悄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
挺好吃的呀,大人怎么就不喜欢呢?
是不是因为来送饭的不是穗和娘子?
还是说大人的口味已经被穗和娘子养刁了?
天老爷,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上次大太太还说等景修少爷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他们就另寻房子搬出去呢!
到时候穗和娘子和景修少爷一起走了,大人岂不是要没饭吃了?
大人胃痛的毛病才刚好些,穗和娘子走后,万一再犯了可如何是好?
阿信心里发愁,又没个人商量,就想起了被大人派出去的阿义。
这么多天了,阿义怎么还不回来?
阿义虽然嘴比较碎,但脑瓜子非常灵活,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呢!
阿信一路胡思乱想,送完食盒回来,给裴砚知沏了一壶茶送去书房。
裴砚知正在端详一幅画像,听到阿信进来,迅速卷起画像放进了抽屉,只是眼中的落寞没来得及收起,被阿信看了个正着。
阿信假装没看见,过去把茶放在书案上,给他斟了一杯。
“大人,您晚饭没怎么吃,要不要小的出去买一些糕点回来?”
“不用了……”裴砚知端起茶盏,忽地想到什么,改口道,“去也行,顺便再去药铺里买点益母草膏,一并给她送去。”
阿信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益母草是什么,大人让我给谁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