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莲花就是臣随手所画,与国公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他思前想后,只能这样答复皇帝,“臣为陛下效力已有十年,臣的为人陛下最清楚不过,如果陛下不相信臣是清白的,臣也无话可说。”
长公主连连点头:“就是就是,皇兄与裴大人君臣十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长公主这叫什么话?”安国公大声道,“陛下,都到了这个份上,裴砚知还只会推三阻四说些没用的空话,说明他就是心虚,他自己都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凭什么让陛下相信他的清白。”
“是啊陛下。”国公夫人拿帕子擦眼角,“陛下相信了裴砚知的清白,我女儿的清白该怎么办?”
宋妙莲连忙以袖掩面哭了起来。
她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借着哭泣掩饰自己的心虚。
皇帝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是为难。
皇后起身道:“现在双方各执一词,陛下也不好偏袒哪方,裴爱卿身为左都御史,出了这样的事,影响确实不好,不如先让他停职接受审查,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不行,我反对!”长公主大声道,“裴大人又没做错什么,只因为一幅画就要停他的职,这是什么道理。”
“可那幅画画的是他侄媳。”皇后也加重了语气,“揽月你不能因为自己对他有好感,就一味的替他说话,无论如何,朝廷都不能让一个德行有亏的人担任左都御史这个职位!”
“他都说了画的不是国公小姐。”
“不是国公小姐,怎么会有国公小姐的胎记?”
“……”
问题又绕了回来,长公主哑口无言。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那胎记不是巧合,可裴砚知死活不愿意说,必定有他的道理。
“行了,都别争了,就依皇后之言,先让裴爱卿停下手头的职务,接受三法司审查吧!”
皇帝最终下了结论,一脸无奈地看向裴砚知,“朕虽然明令禁止朝臣们谈论此事,但你也知道,总有些人的嘴巴不严谨,说不定现在满大街都已经传开了,朕除了秉公处理,别无选择。”
裴砚知撩衣摆下跪,面容依旧平静:“臣无话可说,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安国公激动得脸都红了,刻不容缓道:“陛下英明,请陛下立刻下旨将裴砚知关进刑部大牢,按规定,审查期间不许任何人探视……”
“一派胡言!”长公主厉声道,“他只是接受审查,又不是犯人,你限制他的自由也就算了,怎能关进刑部大牢?”
“不关刑部关哪里?”安国公说,“平常官员风纪出了问题,是去都察院的禁室接受审查,可裴砚知他是都察院的头儿,殿下觉得都察院的禁室适合他吗?”
长公主噎了下,随即道:“那不是还有大理寺吗?”
“大理寺?”安国公嗤笑一声,“殿下不知道大理寺少卿是裴大人的好兄弟吗?”
“……”长公主再次噎住,却不就此罢休,“不管怎样,裴砚知他不是犯人,不能进刑部,作风问题就该交由都察院看押,不能因为他是都察院的人,就乱改规矩。”
“揽月说得对。”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太后站了起来:“裴爱卿是国之栋梁,岂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作风问题就下大狱,倘若日后查出他是清白的,皇帝自己都下不来台。
依哀家之见,让他留在宫里,单独给他一个房间,不让他出门就行了,大张旗鼓关进刑部,不是明摆着要毁他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