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阿义也很紧张,示意他不要出声。
两人屏住呼吸,视线追着裴砚知的脚步到了廊下。
裴砚知停在两个卧房之间,犹豫了一瞬,低头问穗和:“左边还是右边?”
穗和迷迷糊糊,下意识做出选择:“左边。”
左边是裴砚知的房间。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裴砚知不再犹豫,抱着她走了进去。
房里没有点灯,裴砚知借着月光把人抱进内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其实不该这么问的,就算要问,也该问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这样的话,哪怕穗和神智不清,大概率也会选择回自己的房间。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一瞬间,他的内心突然阴暗了一下,像个引诱纯情少女的浑蛋,对穗和耍了一个卑劣的花招。
他从来没想过,他裴砚知,也会有如此卑鄙的时刻。
可见神明与魔鬼,只在一念之间。
而他今晚,确实很想做一回魔鬼。
他俯下身,手指在黑暗中寻到女孩子柔软湿润的樱唇,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
“穗和……”他低声唤她,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穗和翻了个身,往里侧睡去。
裴砚知怔怔一刻,脱了鞋,在她腾出来的位子上躺下,从背后将她搂进怀里,一只手从她颈下伸过去,让她的头枕在他胳膊上。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一个月色朦胧的酒醉的夜晚,一切都是这样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怀里女孩子绵软又乖巧,裴砚知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环在她腰间的手,颤抖着摸到了她外衣的丝带,轻轻一扯,丝带散开,衣襟也随之滑落。
他吞了下口水,手指向上,握住一团饱满,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仿佛海浪翻涌,他甚至能听到潮水咆哮的轰鸣。
可是鬼使神差的,在理智被**淹没的瞬间,眼前突然闪过那天在裴景修书房看到的画面。
那时的穗和,就和现在一样侧身向里躺着,发丝凌乱,哭声嘶哑,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伤痕。
那一刻的他,恨不得杀了裴景修那个畜生。
如果他今晚借着酒意对穗和做了那种事,和裴景修又有什么区别?
天亮之后,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全身心信赖他的姑娘?
想到这些,他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松开手,身子慢慢后撤,抽出被穗和枕着的胳膊。
然而,下一刻,穗和突然翻过身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条腿搭在他腰间,将他死死抱住。
“大人……”她贴着他,脑袋在他脖颈间蹭来蹭去,炙热的气息似要将他灼伤,口中喃喃哀求,“大人,不要走,不要走……”
裴砚知身子一僵,大脑轰的一声炸开。
她叫他大人。
这一次,她没有叫他爹爹,也没有叫他哥哥,而是叫他大人。
她知道此时此刻被她搂在怀里的人是他吗?
“穗和,我是谁?”裴砚知声音暗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