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带过来。”
太上皇眸子眯了眯。
“老臣……”
左相话刚开口,就见一个茶盏摔在脚下。
“说说吧,为何你的人在东卫之前,把祝显之引开了。”
“老臣惶恐!”
“那人的婆娘,失足溺死在池塘里,他疑心是管家害的,闹了一次,吃了顿板子,老臣也没在意这事,谁知就叫有心人利用了。”
“太上皇,老臣忠于楚国,绝无背叛之心!”
“祝显之做的如此明显,分明就是刻意将脏水泼向老臣啊。”左相哀声道。
太上皇眸子审视他,眼底是淡漠之色。
连驯养出来的狗,都有二心,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此次被刺杀的官员里,不少都是他的心腹。
除了祝显之,这暗处绝对还潜伏着别的毒蛇。
可能是左相,也可能是……
太上皇手指摩挲,久久不语。
左相一动不敢动,太上皇性子多疑,从不会真正去宠信谁,他要疑心你叛变,那便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行了,退下吧。”
就在左相身子都僵硬了,太上皇淡淡出声。
先如今的局面,不适宜动左相。
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太上皇并不想断这一臂。
还有很多事,用得上他。
“对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丰旗的房里,李易看着他,缓缓开口。
“祝显之?”
丰旗不顾撕裂伤口,抬起上身,紧紧盯着李易。
“昨夜筋骨寸断,我又给他接了回去,想来撑几天,还是可以的。”李易闲谈般的说道。
丰旗低头痴痴笑,“甚好!甚好!”
“躺好吧,别没死在都察司,含恨在自己床上。”
“这一事,你立了大功,皇帝一定会奖赏你。”
“你只需把恨意对准太上皇,表现的越激烈,在太上皇垮台之前,你的前程,势必如锦。”
“给我倒杯水。”丰旗咳嗽两声,“你又在蛊惑我往前冲,我有几条命够你折腾。”
“一旦太上皇垮台,皇上下一步,就是把我清理了。”
“敢对皇室之人起恨意的臣子,骨子里定藏着反意。”
“没有哪个君王会容忍,司剑,你真不是借着我报仇,外带灭口?”
“同时还全身而退,半点不沾血。”
“你一个书生,怎么把人想的这么坏。”李易将杯子递给丰旗,“我要灭口,不给你解药就成了。”
“还要兜兜转转的那么麻烦。”
“换个易掌控的不是更好。”
“我这纯粹是看你官位太低,指着你往上升升,咱们也好相互提携。”
“赤诚之心,你怎么就瞧不见呢。”
“越发虚情假意了。”丰旗斜着李易。
李易一笑,“此番,你确是遭了一番罪。”
“不过相比我所受的,你这,就不值一提了。”
李易转过眸光,浅淡的开口。
“取信皇帝,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无论是太上皇,还是皇帝,两人都不是仁君。”
“你不必担忧,太上皇垮台后,皇帝会把你收拾了。”
“在那之前,他的威信,势必扫地。”
“自有明主,取而代之,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楚国。”
“明主?”丰旗抬了抬眸,“你物色了谁?”
“到现在了,你还不打算跟我透露你的真实身份?”
“司剑,别让我有过多的猜想。”
“我不希望我费尽心思去讨的公道,成了引狼入室,受万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