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更年也惊奇道:“好端端怎么去了少尹府?”
这京兆少尹府专施京城长安的治安,去到那多没什么好事。
王二这才把前因后果叙说一遍,赵冯二人听的也是开怀大乐,连连碰杯。
赵更年又不无担心道:“王兄弟这次可帮三哥我出了口恶气,只是于化龙回到军中,岂能善罢甘休?”
王二冷声道:“他于化龙还想回来?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
赵更年颇不为然,“这宿花寻柳传出去固是不妥,却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兄弟还是当心些好。”
王二仰脖灌下碗酒,道:“此事还要劳烦二位哥哥了。二位哥哥且在营中等候,只待少尹府文书一到,便将文书送与太子爷,管叫他于化龙吃不了兜着走。”
赵、冯二人不敢接话,本来只是同僚意气相争,这要是捅到太子爷那,事就闹大了,万一太子爷发怒,恐怕大家都没个好。
王二就是要让李治知道,好通过翠儿之手扳倒于化龙,只是这事不能跟他们说,便道:“二位哥哥放心,太子爷早就看于化龙不顺眼了,只是碍于高阳公主和附马爷的面子,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理由,才没动他。这次二位哥哥正好可以帮太子爷牵个借口,说不得太子爷心里还会赞二位哥哥会办事呢。”
赵、冯二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日王二敢夸海口,原来是一早就有这层缘由。二人顿时放下心来,满口应承,只等少尹府来人送函。
不多时,果然有军丁来报,说京兆少尹府差人送来公文。
三人忙整理衣衫,来到议事大帐,接过来人公函,果然是说折冲都尉于化龙酒醉闹事,砍伤士兵,又借酒装疯,咆哮公堂,现已收押在监。又云由于此事牵涉到东宫六率,少尹府自会发文禀明大将军李绩,再作处置。
三人打发走来人,六目相交,不禁失声大笑。
王二道:“二位哥哥暂且莫笑,还是赶紧把这事禀明太子,不然要是到了大将军手上,可就难说了。”
赵、冯二人听他提起大将军李绩,心中俱是一阵凌然。这大将军李绩文韬武略,机智过人,可没那么好糊弄,一查之下,便知是王二在从中捣鬼。
二人这便整好盔甲,打马直奔晋王府。
王二却哪也不去,只躲进赵更年营帐呼呼大睡,估莫着时间差不多,等自己到了晋王府,估计李治也已经差人去前少尹府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了。
王二这才起身赶往晋王府,来到门前,正撞上赵、冯二人打里面出来。
王二问道:“太子爷有何说?”
二人齐齐摇头。
冯天长道:“不知道,太子爷什么都没说,叫人去过少尹府,就让我们回营了。”
王二见他们似乎有些担忧,便安慰道:“什么都没说那肯定是在心里暗暗赞二位哥哥呢。”
二人听王二这般说,脸上才露出一丝喜色。
王二道:“二位哥哥先回营中,我再看看。”说着已进到府中。
王二来到厅前,正想躲在门旁看看情形,却被李治看到,“正要找你!”
王二硬着头皮见过李治,见四下无人,“噗嗵”跪倒在地,故作哭腔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李治见他模样,反倒笑了,“你王二怎么就该死了?”
王二道:“小的保护不周,让翠儿姑娘受惊了,小的罪该万事!”
李治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王二道:“小的今日本是送些银子给翠儿姑娘零用,不想于将军撞进来,于将军不明缘由,硬要轻薄翠儿姑娘,幸亏小的拼死护住,翠儿姑娘方才得以逃脱。”
李治笑道:“这样说来,你不但没罪,还有功了。”
王二谄笑道:“不敢说有功,太子爷不怪罪便好了。”说着偷偷打量李治神情。
李治依旧是一脸带笑,“于化龙又怎的跑到翠儿房间去了?”
王二道:“都是小的不是,小的今日本是想亲近亲近于将军,学点兵法军韬略,日后也好为太子爷效力,所以才请于将军到酒楼坐坐。后来省起有些日子没去看翠儿姑娘了,怕她手头紧,便想去送些银钱。又不便跟于将军明说,便只说替朋友去看个相好。不想于将军倒来了兴致,硬要跟着同往。小的没法子,便使了些银钱叫老鸨安排他,也省得于将军乱作猜疑。不知是老鸨照顾不周还是怎的,我正与翠儿姑娘叙话呢,于将军竟破门而入,见了翠儿姑娘,也不多说,就要轻薄翠儿姑娘。小的拼死护住,好呆没让他得手,幸亏巡城兵丁赶来,不然。。。。。。”
李治道:“完了?”
王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得道:“嗯!”
李治骂道:“你他娘的,还学兵法韬略?再说了,就是要学,也不用找他于化龙,他懂个什么韬略!”
这句粗话倒是跟王二学的了。
王二道:“是是是!小的瞎了眼,没想到他于化龙竟是这种卑鄙小人。”
李治也没让王二起身,绕着他转了一圈,轻声问道:“于化龙是不是得罪了你?”
王二正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突然遭此一问,竟脱口道:“是是是。。。不是。。。没有。。。”
李治被王二慌张的样子逗的直乐,突然脸一沉,喝道:“你不过就是想借翠儿之手除去于化龙!是也不是?”
王二听他这一问,登时面如死灰,心中暗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看来这次小命难保了。